江柏昭冷笑一声。还没等他发话，谢泽就自顾自地纠正了自己：“哈哈，其实是我有那么帅你才能画得那么帅，江柏昭没想到你这么有眼光哈哈哈！”

江柏昭抱着双臂，看他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二傻子。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就把下课时间互怼完了。谢泽回座位的时候还频频回头，变着花样对江柏昭竖中指。

江柏昭不甘示弱，对谢泽的行为嗤之以鼻，却也竖起又细又长的手指。

姜砚还沉浸在十分钟漫长又短暂的睡眠里，林山檐轻轻地敲了敲他的桌子提醒他上课了，吓得姜砚猛地坐了起来。

他顶着外套，像刚从家里舒适暖和的被窝坐起来，睡眼朦胧地看着窗外精神面貌极佳的蔡兴丝滑走过，又看着黑板愣了一会：“林山檐，我刚刚做了个梦。”

林山檐不是会说“十分钟的觉你还能做梦？”的人，他只是轻轻地笑了下，问道：“梦到什么了？”

“梦到我数学考了七十分。”姜砚唏嘘不已，“果然是梦啊。”

林山檐：……

姜砚像看着傻子一样，看着谢泽龇牙咧嘴地竖着中指平移回自己座位，偏了偏头跟林山檐说：“这俩小学生呢吧。”

林山檐等着他把外套从脑袋上呼下来又穿好，克制着把他睡乱的头发按下去的冲动，随意地点点头：“也许？”这人真是把外套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

“必然的。”姜砚严肃地纠正他，然后理好自己的外套领子。

下节课是数学课，王盟脸色红润地大迈步走进来，看起来是遇到了不小的喜事。

姜砚装模作样地转了转笔，然后把笔飞到了林山檐的桌子上。

林山檐把笔拿起来，然后用手指划过他们桌子合起来的边缘：“三八线，你越界了，东西是我的了。”

姜砚微微睁大了眼睛，褐色的瞳孔充满了不敢置信：“你才是小学生吧？！”

林山檐遗憾地点点头。

但姜爷有的是笔，不稀罕这么一支。他只能在心里唏嘘：林山檐啊林山檐，你也是被他俩同化了。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王盟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朗声道：“让我们恭喜姜砚同学，这次晚测数学考了七十二分，大幅度进步！”

还在心里嘲笑林山檐的姜砚听到这句话彻底睁大了眼睛，进入了怔愣状态。

一边的谢泽都瞠目结舌：“比平时高三十分？姜爷？”

江柏昭带着好笑的眼神看着他们，慢慢悠悠地鼓起了掌。

林山檐也鼓掌，他把那支笔推过三八线，压低声音道：“恭喜你美梦成真，这是我的贺礼。”

“哇，你真是太有眼力见了。”姜砚也压低声音回他，感觉到脸有点热。

他确实高兴，数学分考高点他会比英语拿了145还开心。他握着笔，感觉到上面残留着的林山檐手的温度，克制不住地笑：“谢谢林老师，林老师指导有方。”

“都是姜同学天资聪颖。”林山檐微微一笑，觉得姜砚如果有一条尾巴，估计会有一下没一下地拍自己的后腰表示感恩和喜悦。

“我觉得我现在死也能瞑目了。”等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之后，姜砚感慨道。

“不要死。”林山檐说，偏过头认真地看着他。

姜砚本来想说“开个玩笑而已”，但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乖巧的“好，不死。”

他忽然觉得有点热，把外套的拉链拉下了一点。

等下课之后，姜砚被左边一个江柏昭右一个谢泽围住了。

两个人同时在姜砚的左右耳边说话，如果不是因为这人耳朵不太好，经常性耳背，估计得在这俩的音量里彻底失聪。

林山檐觉得自己的听力岌岌可危，无奈地往后退了一点。

谢泽拿着姜砚的卷子啧啧称奇：“姜爷，你也是迎来史诗级别的进化了。”

江柏昭把他桌子上的三支笔叠起来：“妈妈，祝贺你，这是三支笔，但我没有给你摆成稳固的三角形，因为我希望你数学成绩还能步步高升，不要只稳在七十。”

姜砚满意地喝了口保温杯里温热的枸杞水，欣慰地点点头：“孝心到了就好。”

林山檐也中肯地点点头：“考上一百分指日可待。”

姜砚被水呛了一下，偏过头咳嗽，末了诚实道：“这我做梦都不敢想。”

“相信你自己。”林山檐边轻轻拍着他的背，边挑眉道。

“相信林老师。”姜砚只好配合地答道，然后就抬头看着眼前这俩货，“你们两个是不是很久没来我家吃饭了？”

“这周来呗。”谢泽把江柏昭摆好的笔弹飞，又被林山檐捡回来放回原位。

“我要吃鸡公煲和薯饼！”江柏昭大声宣布。

“好好好，准了。”姜砚愉快地答应了。

“江柏昭你是猪吧你吃这么多……”谢泽话还没说完，脸就被江柏昭用手推开了。

江柏昭一脸嫌恶地甩了甩手：“摸到了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