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嘿嘿嘿~~阿蒲驮吠迦女~~你逃不掉的~~咦嘿嘿嘿~~”恶鬼抓住阿蒲女的脚,拖拽他往深渊走去。
‘又来了,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我?’无力地阿蒲女任由恶鬼摆布。
“咦嘿嘿嘿~~阿蒲驮吠迦女~~你怕什么?你怕什么?你怕什么?你不喜欢吗?”恶鬼匍匐在他身侧,贯穿整个身体,刺痛让他喉咙涌出翻江倒海的呕吐感,咬牙压下这股恶心感。
另一个恶鬼趴在他胸前啃食面前的白肉,嗓子里发出奇怪的咕噜咕噜的声音。他用手抵挡吃他的恶鬼,他越抵抗恶鬼吃的更欢。
“阿蒲驮吠迦女~~你逃不掉的~~咦嘿嘿嘿~~你怕什么?阿蒲驮吠迦女~~阿蒲驮吠迦女~~你逃不掉的~~咦嘿嘿嘿~~你怕什么?你怕什么?你怕什么?啊~~咦嘿嘿嘿~~”
恶鬼的声音萦绕耳侧,一声惊惧的呐喊唤来四面八方的人群。阿蒲女惊恐地睁开眼,见到许久未见的歓虹王,一把拦腰抱住对方,哭着断断续续的说道“好可怕~好多好多的手,呜呜~~恶鬼要吃了我。”
歓虹王轻轻拍着恐慌而颤抖的阿蒲女后背,安慰道“乖阿蒲,现在你醒来了,不会再被恶鬼吓到了。”
“真的吗?”阿蒲女仰头望着歓虹王攥紧他的衣角。
“嗯...”歓虹王点头。
迖叔上前端药递给歓虹王“小君殿下,您都病了月余,殿下知道您生病了立马从凡间赶回来。”
苍白的小脸蛋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迖叔“怎么可能呢?我记得我跟大嫂他们一起喝了酒,就忘记了...”
歓虹王坐在床榻上一口一口喂给阿蒲女吃药“你忘了,有人记得清。”不咸不淡的说出这一句把阿蒲女惊得不知所措。
“什么?哥哥你说什么呢?”身子往后缩了缩。
“那日,四哥抱你回府,可真把他高兴坏了,轻薄了我这不谙世事小君。”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阿蒲女如芒刺背。
歓虹王瞥眼如坐针毡的阿蒲女,又道“你喝醉了认错人把他认成了我才给了他的机会,下回再想喝酒你只跟我喝,不许再外喝酒碰到色中饿鬼看你怎么办。”敲打阿蒲女的脑袋。
阿蒲女久久才恢复语言组织“我怎么会碰到他啊?我记得我不是回了泽翊宫吗?”
“小君殿下喝醉了误入流苏苑正好碰到玄鯥王殿下。”迖叔看到自家主子眼眸黯淡神色不悦赶紧上前解围。
“哈~我怎么瞎逛到他哪儿了?以后酒可不能瞎喝了。”连忙摆手。
“呵~我到不知我家阿蒲有那么大魅力,居然能让清心寡欲的四哥惦记上了。”自嘲道。
他这番言语让阿蒲女惊得冷汗直流,急忙解释道“下次我再也不敢了,我会躲着他远远的,求你不要再跟我冷战了好吗?”
歓虹王好笑的望着受惊的小兔子,揉揉他的头发“傻瓜,你这次不过是喝醉了误认了罢了,下不为例!明白?”
“嗯嗯~明白明白。”疯狂点头。
“你这次昏迷不醒不仅仅是酒醉的问题,而是有人给你下了蛊。”歓虹王的手摩挲着他的发丝。
“下...下蛊?何人跟我有仇?居然对我下蛊?”阿蒲女自问本本分分,与人无冤无仇,究竟何人要下此毒手呢?
“迖叔向小君殿下说明原委。”歓虹王示意
“诺,小君殿下您还记得先前您把一位仙娥推入水中吗?”
“记得?怎么呢?”疑惑地看着迖叔。
“那位仙娥因嫉妒加之父亲被贬到司刍苑心怀恨意才对您下此毒手,而您的蛊咒又是蠡情蛊,此蛊乃远山烛魔善用,殿下为了抓远山烛魔在凡间四处布网,却不知他们的内应早早打入天界。也因这样让您受蛊两月有余,幸得受蛊不深,殿下才得以解此蛊毒,不然就不是昏迷不醒,而是殒命都有可能。”
蠡情蛊与一般的情蛊有所不同,情蛊是中蛊人想到自己心爱的人,蛊就会啃噬他的心,让此人心痛。让人失去意识,臣服于下蛊之人,不惜一切代价让中蛊人待在自己身边,直至永远不分开。而蠡情蛊则是让中蛊人魂归梦土,诸魔之祖,淫邪之首,精尽而亡。中蛊人会因思春之情愈浓,不愿苏醒。就算苏醒也常精神恍惚,萎靡不振。但梦中邪物因人而异,不同人梦的也有所不同。有白面书生,含桃娇娘,也有像阿蒲女梦中的恶鬼。此恶鬼非比恶鬼,乃远山烛魔的魔祖,蚕食更胜,消亡更快。如果不是歓虹王帮其解决,估计早就殒命了。
“殒命?怎么会呢?那远山烛魔不是被哥哥抓了吗?怎么还有呢?”纳闷的看向低头喂他药的歓虹王。
“他们从深渊之井逃了出来,我猜天界因是有内应才得以逃脱,不然谁敢轻而易举的从深渊之井逃跑。如今只有小半年的光景,依旧没有他们的消息,如果我还没抓到他们的话,那么就失去争夺轩将苑将首的机会。”
“那该怎么办?是不是我拖累你了?”阿蒲女自责的低下头。
歓虹王窃喜这小人居然会自责“怎么会呢?你永远都不是我的累赘,不过是我疏忽没有好好严查天界。”又一勺药喂给阿蒲女。
“你要明白你是哥哥的小君,只有哥哥不嫌弃你......身体的缺陷,我不会妨碍你接触四哥,要是四哥发现你是个怪物,那该怎么办呢?会不会恐惧的跑掉呢?会不会厌恶的离开你呢?你要是没有朋友会不会躲起来哭呢?我的乖囡囡,你要好好的保护好自己才行。”缓缓靠近他附耳轻言说着,他的声音阴沉,似警告,也似威胁。歓虹王的眼瞳微缩,嘴角拉扯着上弧线似笑又似愤。
却在阿蒲女眼中歓虹王是关心他的,只不过这让他五味杂陈,明白自己成了歓虹王的累赘,也清楚自己是个有缺陷的怪物。
“好的...”
“乖,药也喝完了,我要去父上那了,这段时间要有一场硬仗打了,你可要乖乖待在家里。”抚上苍白的脸颊。
“嗯,哥哥,我会乖乖的。”
望着歓虹王和迖叔走后,寝殿内只留下一位小侍从服侍他。
“鸟鸟,我那日怎么了?为什么会错认哥哥呢?”见歓虹王走后就询问小侍从鸟鸟。
“回小君殿下,您那次可把我们吓惨了,在四殿下身上一会喊着泽郎,一会喊着四殿下,一会亲亲,一会抱抱。咱们殿下听到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见到您抱着四殿下不撒手,还对着殿下说殿下是假的,对着四殿下说他才是殿下。当着殿下面就往四殿下嘴上亲,虽然咱们殿下往日里都是冷面的主,可那次着着实实气的眼睛都通红。我们都少有见殿下生气,最后殿下气不过把您从四殿下身上抢了回来。”鸟鸟回忆月前的往事时,不仅后背一凉。
后背一凉的不仅是鸟鸟一人,还有半躺在床上的阿蒲女。
“呃...嗯...还...还...有吗?”阿蒲女喉咙难受的哽咽的对鸟鸟说道。
“其实吧!没什么就是咱殿下与四殿下打了一架而已,呵呵~”铁憨憨的鸟鸟讲着讲着居然还笑了,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阿蒲女听后差点从床榻上跌落,直冒冷汗道“怎么还...还打了起来?”
“四殿下要咱殿下好生待您,莫要再用操控您,要您回归自由之类的话。”
“什么啊?他是不是傻的啊?泽郎怎么可能操控我啊?我干嘛要回归自由啊?我本来就是自由的啊?他是不是痴的啊?尽说些什么混账话呀?我要是泽郎我比他打的更凶了。”
此时的阿蒲女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根本看不清前方的利害关系。
“就是啊,我们殿下怎么可能会操控您了,而且小君殿下本来就是自由的呀!来去自由怎么就没有自由了?”
“嗯嗯,他啊~老道士迂腐古板的很。”
阿蒲女眼睛一转又问“唉~那我是怎么昏迷不醒的啊?”
“是这样的,您还记得隔日您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