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当年我不应该帮你,而师父更加不应该姑息你,如果不是当年师父的一念之仁,你就不会恩将仇报,中了你的毒!”
“是他该死!他帮过我吗?他在折磨我!”
“小凤你听我说,为了你和师父的那一对女儿,你就悔改吧!你若再危害武林,她们将来就会和你一样会一辈子被人叫做魔种!难道你真的想让她们重蹈你的覆辙?”陈天相沉默了片刻,似是下了决心一般,“当年师父中了你的毒之后,他知道难逃一死,所以就在她们的左臂上刺上了「绛」「玄」二字。”
聂小凤被惊骇得无法言语,陷入了一片长久的沉默。
见聂小凤沉默,陈天相以为可以用女儿让她回头是岸,继续劝说道:“小凤你听我说,你去找她们,跟她们远走高飞,远离江湖,隐姓埋名,重新过你们的日子!”
然而聂小凤却打断了他的话,冷声道:“不要说了!将来江湖就是我聂小凤的,我要向我娘交代!快把血池图交出来!否则我就杀了你!”
原本陈天相以为血缘亲情可以唤回聂小凤的良知,只可惜他还是失望了。
“真想不到,你竟然执迷不悟,魔性难改!今日我就要替师父清理门户,跟你同归于尽!”
陈天相本就不是聂小凤的对手,加上他有伤在身,不过几招就被打倒在地。
聂小凤冷冷看着他:“凭你?”
“我们就一起死在这儿吧!”一把抓起地上的药粉,向聂小凤扬去。
趁着这个空隙,陈天相将手中铁球向丹炉里一弹,丹炉顷刻间炸裂开来。
聂小凤没想到陈天相这么不要命,飞身逃出屋外,身后响起一阵又一阵的爆破声,她并没有回头,停顿了片刻,决绝离去。
殊不知在聂小凤决绝离去后,一袭青衣的少女扶着陈天相从屋里走了出来。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被站在高处的梅绛雪尽收眼底。
她因有前世记忆,自然知道师父会带她去哀牢山的具体时间。
所以早在冰雪宫的时候,她就告诉瑶儿,七日后前往哀牢山救陈天相,这也是她潜入上官堡的最佳时机。
陈天相是罗玄唯一的徒弟,他活着对日后见到罗玄有所帮助。
而无论是余罂花还是陈玄霜,必定会对救了陈天相的君瑶感激涕零,日后瑶儿在上官堡的日子定会好过一些。
梅绛雪不再逗留,运起内力向山下跑去,她坐在一棵树下,装出一副始终静候于此的模样,冷眸微阖,盘膝打坐。
没过多久,她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睁开双眸,轻声唤道:“师父。”
聂小凤微笑道:“绛雪。”流转的目光轻轻扫过绛雪微显纷乱的青丝,凤眸微眯,流露出一丝探究之色,“你去哪儿了?”
梅绛雪轻轻将凌乱的青丝挽至耳畔,从容不迫地道:“这哀牢山的景色与冥岳大有不同,绛雪自然要观赏一下这哀牢山的美景,才不枉这好时光呢。”
“伶牙俐齿。”聂小凤知道她在狡辩,倒也懒得跟她计较,“我从小在这哀牢山长大,初看时也许会觉得新鲜,看久了只觉冰冷荒芜,没什么好看的。”
“日后,师父会带你去更好的地方,比哀牢山好千倍万倍。”
对于哀牢山,聂小凤怀揣着深深的厌恶,这种情感源自她的内心深处。
她对这片冰冷荒芜的哀牢山,抱有一种近乎本能的反感与排斥,仿佛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片丛林都弥漫着令她心生厌烦的气息。
罗玄是她此生唯一爱过的男人,也是她此生最恨的人。
关于哀牢山,她再也不想触及,也希望绛雪可以远离哀牢山的一切。
聂小凤握住梅绛雪的手,轻声道:“这哀牢山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师父带你走。”
梅绛雪愣怔了片刻,点了点头。
师徒二人翻身上马,彼此相视一眼,驾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