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俩站窗户边干嘛?”其中一人好奇开口。
“闷得很,透透气。”明烛先开口。
他们也没在意,继续开口:“要我说我们这帝都来了跟白来一样,四年多除了学校都没去过几个地方。”
“还好不是靠海,”寝室长接话,“之前网上不还说有富哥女朋友过生日直接包整条外滩。”那件事在网上闹得大,几人或多或少都有印象,无非是掷千金博美人一笑,区域停电一秒紧接着大屏幕亮起滚动对方的名字,祝她生日快乐,海边半空的烟花更是从9点放到凌晨,路过的游轮上都挂着横幅。
不过这些跟他们没关系,那会儿他们寝室四个人在图书馆赶作业,看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短视频软件刷屏的热搜。
几人吃的差不多,打算找个ktv去唱k,出门的时候,街道的对面一眼望去车水马龙。
“金碧辉煌。”舍友拿出手机拍了一张,“你们什么时候能请我进去有这待遇,我直接称其为义父。”
“滚蛋吧,我还想你们带我进去呢。”寝室长笑骂了一句,“有这实力我还在这?我直接请你们茅台当水喝,华子当饭吃。”
“哇,富哥v五十看看实力。”
几人调笑着,向前去找打的车,明烛和寝室长走的慢了一点。
寝室长低头轻声问他:“小烛,你刚才……”他话到嘴边,还是留了一下,“算了,你就当我喝昏了头。”他不解释了,越解释越乱,越乱越想解释。
明烛拍了拍他的肩膀,“先过去吧。”
一上车,出租车司机是个中年人,这会儿等人坐好一开车就操着一口地道的本地话跟他们吹那栋酒楼。
他说着外面的豪车,说看到了好几个寓意或吉祥或连号的车牌,又说自家亲戚同里面哪个车牌的主人认识。
明烛几人听着他吹嘘,时不时的附和几声,其实也没什么好介意的,这车里的五个人都差不多。
一个人忙于生计要养家糊口,大晚上还出来开出租,另外几个更是没一个本地人,过了今晚就要各奔东西,曾经勾肩搭背的兄弟下一次见面还指不定是什么时候。
能考到这的都不差,只是你也许是金子,但帝都金碧辉煌。
唱完k已经将近九点半,另外两人学校有宵禁,这边离大学城还有些距离,要提早赶回去,几人脸上多多少少带着几分醉意,明烛那会儿靠着门,打了个哈欠。
另外两人也是刚知道寝室长过些日子就要离开帝都,之前在酒店包间只是喝酒,带着的那箱啤酒这会儿被带到k包里了,现在又被另外两人提着回去了。
寝室长等唱完k才开的口。
“我说小烛你是不是刚才就知道了。”一人开口,语气有些不满,“什么意思,把哥们当外人?”
“哪能啊,怕你们喝酒喝的不开心,明烛他又不喝酒。”寝室长笑着出来打圆场。
“我就说你俩刚才怪怪的。”另一人也开口,“早知道你要走了刚才就该把半提啤酒喝完,哥几个今天不醉不归了。”他一说完寝室长的神色僵了僵,也没开口解释。
“还是算了,你们醉了我和老大可送不了你们回去。”明烛无奈,“下次再约吧。”
他们上了车,后头也只剩下他跟寝室长,寝室长搓了搓手,也跟着明烛告别。
他说:“这次回去就不来帝都了,有机会请你去我老家玩玩。”
明烛应了一声。
他看着寝室长离开,这边离地铁站不远,他也没想着打滴滴,大冬天车里都开着空调,他身上带着酒味,热空调一熏,他闷得慌,帝都冬天又干,这会儿正好走走路安抚一下他的鼻子。
他带了围巾,整个人缩在围巾里,这会儿有空扫了眼手机,之前联系看房的人给他发了消息,说是暂时不换租了,实在不好意思。具体原因也没说,明烛也不好过问。
屋逢漏时连夜雨,连带着刮身上的风都冷了些。
只是他还没走几步,祝观庭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对方开门见山:“小鸟,外面下雪了。”
他顿了顿,听着明烛那边的风声与车声,夹杂着两人平缓的呼吸,一上一下,而他这边,觥筹交错,宴会的主人站在角落的窗边,低头看着窗下。
之前明烛说过好巧,可不是今天。
而今天,真的很巧。
巧到他在想这是不是上天亲自给他准备的礼物。
真正的美人计甚至不需要对方投怀送抱,只是见一面,或许还没见面,光是一个若有若无的影子,他的心就跟着人家飞了半边。
“所以,”男人低垂着眼,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落地窗的玻璃,带着几分不轻易能看见的局促,他侧身将自己与喧闹隔绝继续开口,“要不要来避避雪?”
明烛抿着唇,神色有些无奈,“祝观庭,”他喊了一声,他说:“我不是傻子,你不要太明目张胆。”
之前司机将外面的车牌都说的这么仔细,更何况宴会的主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