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梦到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个好梦了。
温南故吃过晚饭,在出门前勾了勾沈言舟的手指头,“哥,今晚我想逃个课。”
“但是我怕找不到回家的路,你能来接我吗?”
沈言舟揉了揉他的头,“翻哪里的墙?”
“我今天早上趁课间的时候看过了,小卖部附近的墙矮一点,小卖部的老板一般晚上都在看手机,我偷偷走到那个位置,你来接我,好不好?”
沈言舟对温南故永远是纵容的、宠溺的,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温南故:“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很烦……就是整天都不想上学之类的,像我爸妈那样想我。”
沈言舟揉了揉他的头,他说:“我和他们不同。”
温南故怔了一下,随后笑道:“知道了。”
晚自习是有课间的,温南故等上课铃声响了才走到那靠着小卖部的矮墙,他腿长,一个助跑,腿一蹬就翻过去了。沈言舟已经在外面等他,见状不由得一挑眉,“这么会翻?”
温南故毫不谦虚,“天赋异禀。”
两人依旧去了夜市街,久违的晚风吹到他脸上,温南故一天的浮躁总算是平静下来了。
他们依旧买了很多温南故爱吃的东西,依旧突兀地融在与他们格格不入的人群,依旧做着他们自己。
很爽的感觉。
沈言舟说:“人生会有很多不同的体验,按部就班的生活太过千篇一律,我们总得让自己出格一回。”
沈言舟像是在对温南故说,又像是对曾经的自己说:“所以,不用太惶恐的,人生总是充满体验的。”
我们需要放纵自己,偶尔在枯燥乏味的日子里找到微乎其微的乐趣,这才有坚持下去的的动力,不是吗?
“嗯,你说得对。”
温南故说:“我从小到大还没做过什么出众的事呢,遇见你之后做得倒是越来越多还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但是——”他笑得很开心,“有人无条件包容的感觉很好,好像我闯了天大的祸也会有人罩着我,像现在这样。”
他摇了摇两人牵起来的手,“你对我的一切温柔,是我在南方唯一感到幸运的事情。”
“谢谢你,哥哥。”
因为逃了课,下周一升旗仪式的时候温南故会被全校通报批评并当众读一千字以上的检讨,但他毫不在意,因为他的父母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只不过没有下次了,温南故有些遗憾,“再有下次就得叫家长了,还会被处分。”
沈言舟安慰似的摸摸他的头,“没事,咱们只干这么一回,也不会有下次了。”
温南故耷拉着脸,“好吧。”
这段时间的插曲已经结束,温南故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该玩玩,该上课上课,曾羽泽每次都找他借作业他也没拒绝,好像那短暂的的厌恶从不曾出现。
十二月月初的时候公布了期末考的时间,整个班除了温南故好像并没有人在意这件事。
元旦即将到来,每天晚上都会有人在隔壁的教学楼排练,歌声无疑是动听的,但是会打乱他的思路。
温南故没再学习,他听着歌,脑子里想的都是沈言舟。
甚至连歌声停了都不知道。
学校对面的店铺已经陆陆续续关了门,往来的车辆也在逐渐变少。
温南故回过神来,看了眼时间,发现就快要放学了。
整理好乱糟糟的课桌,距离放学还剩下一分钟,温南故的心情变得愉悦起来。
他可以回家了。
元旦节在周一,元旦汇演定在周五的下午,温南故照例申请了带手机,心思却一点都没放在拍照上。
南瓜粥:什么时候才能走啊?我想回家了。
南瓜灯:再等等,很快了。
南瓜粥:生活太tm难了.jpg
南瓜灯:放学带你去吃东西。
南瓜粥:好久没吃螺蛳粉了,想吃。
南瓜灯:想吃什么都给你买。
短暂的聊天过后,温南故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好了起来,台上正在跳拉丁舞,温南故甚至还录了像。
直到温母给他发了消息。
温南故看着那条“今晚我回来”的信息框,顿感无趣,敷衍地应了一声,转头就去找他哥告状。
南瓜粥:我妈今晚要回来,不能和你一起吃东西了。
南瓜粥:兔崽子式委屈.jpg
南瓜灯:那就下次,你有什么东西需要带回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