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你还好吗？你怎么了？”

凯特的声音将里德尔猛地从水底拉了上来，他回过神，感觉自己像一条搁浅的鱼，正躺在沙滩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我没事。”里德尔慢慢呼出一口气，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挂在胸口的那枚蛇牙，想象着将它插进克鲁姆的喉咙时会是什么感觉。

凯特有点担忧地看着他。

“肯定是这里的人太多了，我们进去喝点东西吧。”

礼堂的墙壁上布满了闪闪发亮的银霜，天花板上是星光灿烂的夜空，还挂着好几百只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编成的花环。四张学院桌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百张点着灯笼的小桌子，每张桌子旁坐着十来个人。

三强争霸赛的勇士和他们的舞伴走向主宾席，礼堂内的掌声几乎从未间断。

金光闪亮的盘子里还没有食物，但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份小菜单。凯特率先拿起面前的菜单，显得有些茫然。

“我们该怎么……”

费了一番周折后，众人终于弄明白了菜单的用法，纷纷给自己的盘子里点了喜欢的食物。里德尔不记得自己点了什么，也不知道嘴里正嚼着什么，他只知道自己一直看着主宾席的方向，却好像什么都看不到。

东西都吃完了，邓布利多站起身，叫同学们也站起来。然后他一挥魔杖，把有的桌子都嗖地飞到墙边，留出中间一片空地。他又变出一个高高的舞台，贴在右墙根边，上面放着一套架子鼓、几把吉他、一把鲁特琴（诗琴）、一把大提琴和几架风琴。

这时，古怪姐妹一起涌上舞台，观众们爆发出雷鸣般的热烈掌声。她们的毛发都特别浓密，穿着故意撕得破破烂烂的黑色长袍，拿起各自的乐器，奏出一支缓慢、忧伤的曲子。

勇士们率先进入灯火通明的舞池，慢慢的，其他人也开始加入，随着音乐的节奏开始旋转。

里德尔终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这个……我不会跳舞，凯特。”里德尔压低声音说。他意识到在场的所有人都在跳舞，甚至连疯眼汉穆迪都在跳——天知道辛尼斯塔教授是怎么忍受他的——只有他和凯特还站在一边。

“没关系，我今晚的照片已经拍得够多了。”凯特同样压低声音说话，“我们去拿点饮料，然后坐下，怎么样？”

“同意。”

两人溜出舞场，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里德尔拿了两瓶黄油啤酒。

“谢谢你，汤姆。”凯特兴奋地晃了晃手里的相机，“三强争霸赛的圣诞舞会！要不是你，我根本看不到这些。”

“我也很感谢——要不是你，我恐怕只能穿睡衣参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