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试着搬动第二枚白棋,却发现使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法撼动白棋分毫,时璎雪懊恼地皱着黛眉,等到她额头已渗出一层薄汗也无济于事时,她欲转头询问千龄昭,却发现千龄昭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雪儿,我来吧。”千龄昭长手一伸,越过了时璎雪,拎起了一枚棋子,时璎雪诧异地看着他的动作,怎么千龄昭举起棋子的动作却是毫不费劲?
千龄昭将棋子放入棋盘后,又有一枚黑棋子自动被吸附到棋盘上。
二人经过多次尝试,发现,这个珍珑棋局十分诡异,时璎雪听从千龄昭的指令,拿起棋子会受到千钧阻力,但是千龄昭本人走棋布阵,却是畅通无阻。
时璎雪得出结论,这个珍珑棋局,有“灵性”,它是不允许“枪手”代走的。
但是千龄昭受药性所碍,走几步棋,就会脱力,犹如在海上漂浮般,没有支力,只好不时地借助时璎雪这块“浮木”,勉力挣扎着不倒下。
是以,一盘棋下下来,不知是动脑又被药性支配的千龄昭更累,还是不停给千龄昭“渡气”的时璎雪更累。
只知道,到了最后,时璎雪脸红心跳地连脚都站不稳,盈盈一握的纤腰被千龄昭一把搂住,檀口微张,细看便会发现她的双唇已变得红|肿,眼神缱绻迷人,看着十分诱人。
终于,二人充分展示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精神,解开了珍珑棋局。
另一扇石门缓缓打开。
时璎雪仿佛得救一般,单手撑着千龄昭坚实又炙热的胸膛,她奋力深吸一口新鲜空气后,感觉脑子的运转都加速了。
她将方才与千龄昭吻得“难舍难分”的一幕,归结到了空气混杂的密室让她的思维变慢了。
时璎雪本人,绝不承认方才那个脚底发软,媚|眼如丝的女子是她自己。
“雪儿,我快支撑不住了,你先逃吧……”一直以来强大硬|朗的千龄昭,如今在药性的作用下,恍如化成一滩水,如果再拿不到解药,他理性殆尽那刻,时璎雪绝无挣脱的可能。
是以,千龄昭微抬起猩红的眼,软绵无力的手推了推时璎雪,让她赶紧离开。他明明可以仗着药性,诱哄着时璎雪宽衣解袍,但那样做非君子所为,更何况千龄昭对太了解时璎雪,若不是她心甘情愿,恐怕“更进一步”的做法,日后反而会成为他俩感情中的天堑。是以,千龄昭宁愿自己遭受无尽欲|火焚烧,也不想勉强时璎雪分毫
时璎雪双脚犹如钉在原地一般,寸步不移,她嗔怒地上前抓住千龄昭的手臂:“难道在你心中,我是见死不救的人?如今你有难,我怎么可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别说他们好不容易才解开了密室,若是让千龄昭一个人留下,没有解药的他,恐怕连半天都撑不到。
千龄昭此举是担心他会控制不住自己伤害到时璎雪,但时璎雪又如何忍心徒留他一人在这密室里等候死亡?
“可是,我真的快控制不住了……”千龄昭苦笑地揩去时璎雪眼角的泪珠,看到时璎雪这般真切的神情,千龄昭只觉得,此刻,为她死了,也是值得的。
“没到最后一刻,不要放弃。”
时璎雪二话不说扛起千龄昭往外走,再说了,活人还能被尿憋死的不成?大不了,她就豁出去了嘛。时璎雪一个现代人,对于“贞|洁”之类的女|德,没什么太大的感触,她可不认为,少了层膜会怎样。
话是这么说,但时璎雪也没有开放到,跟任何人都能“深度交流”的程度。
不过千龄昭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她确实没办法做到见死不救就是了。
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找到解药,解决千龄昭的燃眉之急。
看到时璎雪那倔强又坚毅的侧脸,千龄昭的心被糖填满了一般,甜到发齁,即使他知道,此刻的时璎雪,对他暂无男女之意,但恐怕连时璎雪本人都没有发现,她潜意识里,已经十分在意千龄昭。
千龄昭在时璎雪的搀扶下,离开密室后,又走了一段密道,看到那洞口有一团白光,二人心想,终于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直到他二人走到白光的尽头,看到了满目的绿意,成功逃离的想法彻底崩碎。原来,他们从一个“鬼地方”来到了另一个“鬼地方”。
眼前是绿得让人心慌的森林,时璎雪仰头一看,只见参天的密林挡住了绝大部分光线,但勉强能看到太阳快下山了。
若是黑夜降临,他们待在野外,绝不是一个安全的选择。
千龄昭的情况愈发不妙,“至情合|欢散”的药性已经发作了近三个时辰,方才那盘珍珑棋局又消耗了他仅有的精力,如今还没有倒下,或者将时璎雪扑倒,已经算是奇迹了。
但是千龄昭也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太久了,他的身上仿佛有万千只蚂蚁在攀爬一般,密密麻麻的痒,汹涌澎湃的热,一直纠缠着欲将他撕碎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