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施展轻功飞走的扶双好险没摔一跤,她愣愣的看着说着要把自己家给她的花满楼,虽说士为知己者死,古时今时也未尝没有托妻献子的情谊,但把家给别人的……这可就见所未见了。
他到底在说什么呀?
花满楼似乎也发觉自己说话的不妥当了,在听见扶双没有走之后,霎时间局促起来,闭着嘴紧抿着唇,明明看不见,但眼神却已经漂移了。
看,他也知道他说的很有问题。
对面一慌,扶双反倒就自然了,也理解了花满楼刚才的着急和口不择言,她只是说话太急没过脑子。
她耐心的等着,他总会解释的。
“刚才我一时失言竟唤你……”花满楼现在却似乎很难把那两个字说出口了,整个人全无之前翩翩公子温和从容的样子。
若要形容的话,用系统的话来说就是,一个正人君子不小心看到了心上人洗澡,由于发呆,把全过程都看完了,然后被心上人抓住了,此刻当真是既紧张又局促又害羞又着急。
扶双:……所以你刚才那段话的问题不是给我一个家,而是称呼吗?
……
陆小凤打了个喷嚏,心道也不知是何人想他,去看西门吹雪,却见西门吹雪已和他从离三步远变做了五步远。
再抬头望,远远望见一大宅院,牌匾上写的是“兴云庄”三个大字。
陆小凤追上西门吹雪道:“我身上这么脏,你嫌弃我嫌弃的不得了,竟然不把我带到客栈去,叫我洗个澡。”
西门吹雪脚步微顿,也不知道是因为听到了客栈,还是因为听到了洗澡,好在也不过是一瞬间的反应,“那里面也有洗澡的地方,那里面还有梅花盗。”
“那里面或许还不欢迎我这样的脏鬼。”陆小凤接道:“我就是进去了也得趁没人看见,先去洗个澡。”
也不知西门吹雪听没听见,他已走到了兴云庄门口,旁边看门的两个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立马向庄内跑去报信,另一个也没拦,就让西门吹雪径直走了进去。
要知道不久之前那个叫阿飞的现在还关在柴房里的年轻人,也是像这个人一样,不说话,带着剑直接就要进来,不,那个阿飞还没这个人气派呢。
一个阿飞就不知打了庄内多少高手,这个岂不是更厉害?怎么敢拦啊。
不止他不敢拦,连他身后跟着的那个脏兮兮的家伙也不能拦,只叫人快跑过去给庄主报个信就是了。
报信的人跑得飞快,生怕慢了一步,如此着急忙慌,自然引来了旁人注意。
“这么急,出什么事了?”游龙生拦住报信人,心中暗道不会是梅花盗过来了吧?
“游少庄主,有,有人进来了……带着剑,我没见过,可吓人了。”
又有人闯进来了!
上一个是那个叫阿飞的莫名其妙的家伙,现在又来一个,真当兴云庄是客栈啊,真当这里的人是草包啊,一时间新仇旧怨涌上。
游龙生当即冷笑一声,问报信人那人现在在哪儿?得到答案之后,立马朝那处赶去……
柴房之中,司空摘星顶着阿飞的脸正坐着,手执一节木棍正在地上乱画着什么,嘴巴不住的念叨,声音不大,只能凑近听才能够听清他在说:“坏女人,多管闲事的李寻欢,傻小子……”
正念叨着,突听门外传来一阵响动,似是有人过来了,司空摘星立时一脚将地上的画作抹平,手中木棍一放,就学着阿飞的样子,摆出一副自认为是不爱搭理人,要死不活的神情。
等嘎吱一声,门被人从外打开。
一个风尘仆仆的人钻了进来,左看右看,看见司空摘星版阿飞,当即露出了个笑,一个好像是看见了什么有趣的新奇的事物的笑,这个笑叫人印象深刻,更是叫司空摘星永生难忘。
“原来这里还关着个人。”本来是想洗个澡顺便来找找有什么情况的陆小凤打量起了坐在地上的少年人。
司空摘星内心咬牙切齿,面上却不动声色,只作没看见陆小凤似的,直接闭上眼来,冷漠的任陆小凤打量。
无需看太久,陆小凤心里便忍不住赞其有年轻英俊的相貌和与他的朋友西门吹雪看起来有几分相似的高冷气质,想必这少年也是用剑的。
“难道阁下就是那作恶多端的梅花盗?”
陆小凤自然知道这少年不是梅花盗,关在这儿也一定是有原因的,但他非这么说,且皱起眉来,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神情。
司空摘星险些被气笑了,真是忍无可忍,不必再忍,装也是懒得在陆小凤面前装了,这些天来积压的火气瞬间有了宣泄口。
他当即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瞪着陆小凤,用上自己本来的声音骂道:“你个死陆小鸡才是梅花盗!我你都认不出来了。”
陆小凤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