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成年,再到他头发稀疏,在这里度过了如臭水沟里的老鼠一般的几十年,完全与世隔绝,完全丧失语言能力和自理能力,当时的女王出于‘仁政’的考虑,选择没有判决他,而是彻底地向世人抹去他的存在。”
“所以,经常有犯人说在这里,能听到的孩童的抽泣声,或许是这位恶魔在赎他生前所犯的罪行,借此恐吓犯人让他们早点坦白。”
抽泣声?会不会与墙壁上并不严密的砖缝有关?
听着这有点渗人的故事,菲布林都觉得周围的温度下降了。但似乎除了他之外,大家都十分淡定,乔尼斯的姿势与先前相比,都没有任何变化,只不过手指在有节奏地敲击他的臂膀。
说明这个故事,不是他们第一次听到了。
警长仿佛篝火晚会上神秘的吉普赛人,在火光的跳跃中讲述一些鲜为人知的隐秘,他的视线突然转移到菲布林的正上方:“而且,在你的头顶上方......”
听完警长的提示后,菲布林觉得似乎有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着他抬起头。
破旧石砖砌筑的天花板,布满青黑色的青苔,潮湿得似乎马上就会有一滴脏水落到菲布林脸上。除此之外,就是一根斑驳的横木。
“就是在你头顶的位置,约克三世就在这里自缢,一根麻绳就把他的头颅悬挂在上面。如果让通灵者过来的话,还能看到他的鬼魂挂在上面,正用脚趾头玩弄你的后背。”
菲布林心里默念,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过......怎么觉得后背是有一点痒痒的感觉。
警长如同刽子手在称赞看他手里的趁手快刃:“这里流逝的时间,似乎与外界相比,更慢。曾经一位冷血的连环杀手,就是坐在你现在那张椅子上,不到二十分钟,就彻底崩溃,坦白了自己的罪行。
更令人惊奇的是,他事后却告诉我们,误以为已经过去了四、五个小时!”
“但乔尼斯先生却一直不信。”警长突然转身与乔尼斯搭起话来。
乔尼斯低沉着声音说道:“人在快乐的时候会感到时间流逝快,悲伤的时候会觉得时间漫长,对时间流逝的感知的确会受到主观因素的影响。
不过,想客观地了解时间过去了多长,其实有一个很好的办法,就是借助心率:正常成年人的心率是每分钟60到100,即使是在高度紧张的极端情况下,不会超过160次。当无法借助外界因素来判断时间,完全可以监测脉搏或感受心跳的变化,大致估算时间的流逝。虽然会有误差,但不至于那么存在六七倍的误差。”
菲布林听着一大串的分析,倒觉得这种小事根本不用在意,就像他待会审讯结束之后也可以说什么仿佛度过了一两年之久。
没准以后也能成为警长审讯下一个犯人的趣谈。
但如果非要解释的话,菲布林能想到的也只有相对论,但目前看,并不符合成立的条件。
“算了,如果那次审讯你在场的话,绝对会相信的。”警长摆摆手道。
两人都无法说服对方。
“okok,警长大人,请您别吓唬我了,我今晚还想睡个安稳觉呢。”菲布林赶紧打断这个对话。警长陈述的故事的确荒诞,可事实也证明,这是个血腥之地!多待一秒都没有必要!
菲布林轻轻咳了几下,清了清嗓子,将话题带入正轨:“就在几天前,我的确与伯爵大人见了一面,为了共同商讨一下面粉厂的经营状况。”
语气中透着虔诚与哀伤:“可我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会是我见他的最后一面。”若非手被束缚住,菲布林肯定会在胸口画十字,以示对逝者的缅怀。
警长内心窃喜,自己的心理攻势正在发挥作用:很好,这小子开始忏悔了。
“而这一切,都要从一家珠宝店开始说起......”菲布林收拾一下情绪,用低沉克制的声音平静阐述着。
非常好,开始交代杀人动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