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眠到的时候，李愁已经和柳应在院子里打起来了。

没有人敢劝架。

这回大家敢光明正大地议论了。

“没想到李雁引又出现了，她还没忘记那事呢？”

“哪件事？”

“你不知道？就是她一直觉得她姐姐殷如兰死的有蹊跷，一直要柳应说个清楚。这下好了，查出殷如兰的遗物在别人手里，还莫名其妙害了人。”

柳眠问陆瑶：“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陆瑶眼睛是红的：“听说羽姐姐害了柳烟，还不肯说出真相。师傅听说了主动来帮忙，就有了刚刚那一幕。柳姐姐，伯母的东西怎么会在羽姑娘手里？怎么还能杀人呢？”

柳眠忽然想起，她原先诓骗柳烟带自己去找自己的嫁妆，也是说原主的娘有个遗物，簪子。

李愁肯定是联想到了什么。

“能不能先让你师傅别打了，有话先好好说。”柳眠焦急道。

陆照出现在两人旁边，摇头道：“师傅急上了头，不出了这口气是不会停的。”

“那让他们打下去，更没办法查清事实的真相。”柳眠看了一会。

李愁是下的死手，柳应一直在避开，闭不开的也会接上几招。

“啧啧，没想到柳应避世多年，还能有这等实力，天纵英才啊。”

“这李雁引在当年实力就可怖，现如今是上一层楼啊。”

柳眠听了旁边还有人解说，更是心烦意乱。

正想莽撞冲出去阻止他们，盛雪动了。

她夹在两人中间：“这是让人来看热闹的吗？”

柳应道：“表姐，我知你怨恨我，但也得给我个理由吧。”

李愁终于收手，三人落地。

“今日，你必须把我表妹的死，解释清楚！”

柳应低声道：“如兰是病死的，我无能为力。”

“好，那你解释清楚，如兰的东西，怎会流落到外人手里？”李愁继续逼问道。

柳应：“你又不是不知如兰的性子，或是出门游历时见人可怜，便随手塞了去。”

“柳应，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李愁拔出剑，直指柳应，“你说，还是不说。”

柳宗主气急败坏道：“李愁！我请你是来找我女儿身亡的真相的，不是来问我大嫂身亡的详情的。”

“滚开！”

李愁似是怒极了，谁来便拿剑指着谁。

唯柳应岿然不动：“你要杀便杀，即便杀了我，我也只会说那几句话。”

凭谁看了，都会说李愁疯了。

宗鎏站出来道：“李雁引，今天是为道宗宗主之女下葬的日子，你一定要闹的这么难堪吗？”

“引春宗在你手上都名不见经传了，要通过这种方式让大家都记住你们吗？”舒峰跟着道。

李愁环视一周，冷笑道：“从前阻我者，是你们，如今还是你们。”

“柳应，你敢不敢也让我用那秘术，我问你答。”李愁道，“这一次，若你答的跟从前一模一样，我保证不会再来纠缠你。”

柳应：“你闭关多年就为了修习这个？”

李愁：“是啊，怎么了？若不能查明至亲之人死亡的真相，我如何甘心？”

华长老问道：“那陆梁呢？”

李愁神情冷了下来，变得更冷：“你们想知道？”

华长老道：“照你说法，我们拾顶宗弟子陆梁，你说是闭关时走火入魔爆体而亡。可我们并未看见过他的遗体，全凭你一张嘴。今日既然提到旧事，不如一并说了。”

“他是我杀的。”

华长老没想到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指着她‘你’了半天。

陆瑶有些呆：“柳姐姐，我和哥也姓陆，上次柳应是不是还说我们会不会是陆梁的孩子？”

柳眠觉得陆氏兄妹应该是李愁和陆梁的孩子没错了，但李愁一早为什么不说呢？

她摇了摇头：“不知道。”

李愁：“我如何？他走火入魔，经脉尽毁，便是治好了也是废人一个。他说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求我杀了他，也好过他痛苦一生。我觉得他说得有理，便让他痛痛快快地走了。”

“蛇蝎心肠！”华长老骂道，“他为了你，大好前程不顾陪你四处流浪，还退出了宗门，你竟然这样对他！”

“是他求我的。”李愁不耐烦道，“你们拾顶宗也是挑梁小丑，陆梁在时，不闻不问。等人走后，发觉宗门弟子都不如陆梁，又千方百计地让他回来。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们还在这里假慈悲。”

“废话少说，柳应，你且说你敢不敢。”

柳应在众人的注视下，摇摇头：“我不敢，你直接杀了我吧。”

柳眠诧然。

柳应宁愿死都不愿意让李愁用测谎仪一样的法术。

说明这其中......真的有隐情。

李愁眼角发红：“好，那我就成全了你。”

语罢，就举起剑要往柳应身上刺去。

看柳应那落魄的样子，他也是不会躲的。

柳眠慌忙冲过去：“李前辈！”

盛雪拦住她：“别过去。”

柳眠挣脱不得：“盛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