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看!”大名府府衙中,刑案师爷程兴双手拿着一支长约五寸的短箭呈给苏泽煜,苏泽煜一愣,接过看了又看,问道:“这是何物?”
程兴笑了笑,应道:“大人有所不知,这叫袖箭,可暗藏在袖中,箭杆短轻,箭镞较重,是镖师,江湖人士等的防身武器。”
“哦?你从何处得来啊?”苏泽煜端详着手中断箭,漫不经心地问着。
哪知程兴接下来的话一出口,就立时打破了苏泽煜的一脸平静,“卑职今晨去牛角湾监工时发现的,还有一柄软剑,四周还有打斗痕迹!”
苏泽煜闻言大惊,“牛角湾?莫不是咱们的事情叫些许江湖人士知道了?”只见程兴收起了嬉笑,左右看看后方才开口:“大人,只怕是朝中人士!”
“此话怎讲?”
“大人请看!”说着又将短箭拿过来,转了一圈后,手指指向箭尾,苏泽煜眯着眼向箭尾看去,却只见那里赫然刻着一个“展”字,字虽小,但却格外清秀。只听程兴接着道:“大人莫不是忘了,朝中有位御猫。那展昭入开封府前也是江湖人士,而他的三项绝技,一是剑术,二是轻功,三,就是袖箭!”经程兴这么一说,苏泽煜倒是记起来了,当年展昭耀舞楼演武,圣上钦封入仕,实属我朝一段佳话,那人凭着超群的武艺得了个御前四品,靠着独门轻功“燕子飞”叫了个御猫,还有那袖中暗箭,更是百发百中。那眼前这只箭……
思前想后,苏泽煜登时汗毛倒竖,“快,快去请庞总管!”
当天夜里,那位苏泽煜口中的庞总管就被请到了府上。
苏泽煜将白日里那支袖箭递给庞飞,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庞飞惊道:“不好!叫猫鼻子嗅到了!”庞飞握着袖箭在房中踱来踱去,随后低声道:“展昭怎会来此?莫不是京里出了什么岔子?”
第二日,展昭念及店小二之言,正欲再探禄荣堂,却闻城中锣声阵阵,原来是代天巡狩的包拯到了。
入得府衙,包拯第一时间便向苏泽煜发难。
“苏大人,本府一路行来,只见灾民流窜,澶州黄河决口,莫非大人不知?”苏泽煜听到这话,并没有因包拯知晓澶州一事惊慌失措,而是一脸愁容地看向包拯,“唉,本府岂会不知?包大人,实不相瞒,本府为了这决口之事,亦是寝食难安,数次上报朝廷未见赈款,本府只得先招来州郡官首商议治水方略,待灾情有所缓和,再入京请罪啊。”
苏泽煜说的诚恳,包拯一时间也不知孰是孰非,只想着待寻了展护卫,看他如何说辞。看着包拯捻须思虑,苏泽煜暗叹好险,若不是昨日在牛角湾发现展昭的袖箭,料定这包黑子离大名也不远了,思索一夜想出应对之策,那今日遇上这咄咄逼人的黑脸,自己如何全身而退?
正想着,又听包拯道:“但不知苏大人有何妙计治水啊?”苏泽煜引包拯至舆图前,念起了昨夜想好的一番说辞。“包大人请看,商胡、横陇二埽决口,大水一路北流必然殃及陪都,然大名一带,两岸连山,可掘堤泄水。”
“哦?那……掘右堤,则洪水经牛角湾,进入赤溪,便可解大名一时之危?”
苏泽煜微微侧头看了看皱眉思索的包拯,摆摆手否定道:“本府以为应掘左堤分流洪水,引水至蒙山盆地,三年内则积水成湖,湖水方圆可达百里,旱季时节可以引湖水灌溉农田,治标治本,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