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敢欺瞒。”
颜卿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又问道:“被换下的元老呢?”那人嘴角抽了抽,目光躲躲闪闪,低下头不再看颜卿,而后答道:“被薛总管重金辞退了。”话音刚落,岂料颜卿啪的一拍桌子,怒道:“放肆!本阁面前岂容你胡言乱语,还不如实讲来!”那人神色慌张,却没有回答颜卿,其他两人见状也不敢吭声。
“不说,是吧?子墨。”
颜卿说着给宋子墨使了一个眼神,宋子墨应声上前,只见颜卿目中凶光闪过,子墨会意,走到那人跟前,快如疾风一般抽出匕首,往那人颈部一搭,再用力那么一拉,顷刻间血流如注……
这一连贯的动作,将其余两人吓得面色发青,连忙跪下求饶,“阁主饶命,阁主饶命!我们都是奉薛总管之命行事啊,原来的三位副总管都,都被杀了,就是,就是我们三人动的手。”颜卿闻言咬紧牙关,无奈地闭了一下眼睛,转头看向一边,轻声叹了一口气。那三位可都是师傅留下的元老啊!为了凌泱阁呕心沥血,如今却死在了自己手上,自己真是没用!
颜卿不说话,那两人也不敢动弹,倒是宋子墨问道:“薛总管为什么让你们杀人?”虽说宋子墨在凌泱阁没有职位,但毕竟是阁主身边的人,刚刚又在二人面前开了杀戒,二人也不敢得罪,哆哆嗦嗦地看了看颜卿,又低下头说道:“三个月前,薛总管召见阁中要员,说阁主过于年轻,偌大一个凌泱阁,不能全压在阁主身上,趁机提议要分设统领,替阁主分忧。”那人说着还不忘抬首看看颜卿,见颜卿面上没有太多变化,才接着说:“其实薛总管言下之意就是要架空阁主,属下等都明白,可我等位卑言轻,不敢与薛总管为敌,只有三位副总管以及阁中部分元老不同意,薛总管因此,就,就将阁中要员换成了自己的人,那些个忤逆总管的全都被总管处死了,事后抛尸深林,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让他们消失了。”
这个时候,颜卿的心里笼上了一层愁云,袭过一阵揪心的疼痛。“行了,你们下去吧,管好各自手下的人,如有与血衣门或官府勾结,做出伤天害理之事者,格杀勿论!至于听我的还是听薛飏的,你们好自为之。”
二人闻言连连叩谢,口称:“谢阁主不杀之恩!薛总管心狠手辣,跟着他不会有好果子吃的,我等势必追随阁主,为阁主效忠!”颜卿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摆手让他们离去。
宋子墨处理完尸体再回来的时候,颜卿坐在桌边杵着额头,眉头紧锁,听到来人,他才说道:“是我太大意了,来到中原接任阁主,却未曾尽过阁主之职,才……”颜卿还没说完子墨就抢先一步说道:“公子,这不能怪你,我们到中原的任务本就是彻底灭除逍遥散,如今已见成效,中原的逍遥散几乎没有了,全赖公子行事有方啊。”颜卿听罢摇头浅笑,“不必好言劝慰了,虽说父皇交付与我的事情已经了了,可是这凌泱阁也是师傅亲传,我又岂能置之不顾?有负师傅重托。我知道,这一次薛飏是下了血本,不把我除去,他绝不会善罢甘休。”颜卿轻叹一口气,拿出一个锦囊递给宋子墨,锦囊里是一方印章。
“子墨,这是阁主信物,姑且放在你那,如我有不测,你……”颜卿一语未必,宋子墨又急急说道:“少主,你不会有事的,我与兄长受皇命护少主周全,断然不会让少主置身险地。”颜卿将东西硬塞给宋子墨,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还要你帮我切断薛飏与手下人的联系,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你放心,我会小心行事的。”
颜卿的声音很轻很柔,却也很坚定,不容拒绝。子墨拧不过,只好收起了锦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