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黄铜令牌的那一刻,姜岳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怎么这些京里来的人,都这么一惊一乍的。他缓了口气,应道:“来了两个人,一个说是当朝太师,还有一个,武生打扮,手里拿了块‘御前行走’的令牌,只说是微服私访,让学生不要泄露行踪。”在听到“御前行走”四字时,罗振心头一喜,京中谁人不知,这能在御前行走的,除了他家展大人,不就是那位与展大人有着过命交情的锦毛鼠么?罗振又让姜岳将二人容貌详细描述一番后,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忙出声询问:“可知他二人去了何处?”
见姜岳摇摇头,罗振只好感叹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连声谢过后,就赶着回去向展昭禀报。
“你说什么,白玉堂?”展昭猛地睁大了眼睛,瞳孔倏地扩大,嘴角也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继而绽开一抹灿烂的笑容,他不是没想到朝廷会派人来,只是没想到来的会是白玉堂,这只臭老鼠,与自己是惺惺相惜,只怕在听到冤鬼索命的时候,就已经猜到是自己所为了,那眼下,只要与能与白玉堂取得联系,将这人证物证都摆到老太师面前,那伙黑衣人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了天了。
等一下……
展昭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这伙黑衣人如果真如自己所想,是某些人为了争夺皇权而派遣来的,那一旦身份暴露,太师与白玉堂的处境,不是同自己一样了么?他们既然敢击杀朝廷命官,嫁祸于自己,哪又怎么会惧怕一个远离京都的钦差呢?
见展昭面上表情变了又变,卢政忍不住出声询问,展昭在将心中所想说出后,几人便沉默了,要想替刘平、郭遵翻案,最大的阻碍,其实就是那一伙武功怪异的黑衣人,他们都是死士,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任凭你有再大的官衔,在他们面前都一无是处。
“展大人,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好的机会流失啊!”罗振急的团团转,卢政则暗叹一口气,“你说的轻巧,一旦暴露了行踪,我们两队人马,能不能活着汇合都是个问题,更何况,要是老太师一行遭遇不测,我们只会更加孤立无援,为今之计,当是尽快通知老太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回到有卫队的延州,我们再想办法潜回延州,将事情和盘托出。只是……怎么通知他们呢?”
展昭默不作声,下一刻,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支小竹筒,卢政和罗振第一次见这小玩意儿,自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刚要询问,就听展昭道:“卢将军说的有理,决不能让老太师身处险境,黑衣人有没有发现白玉堂行踪尚未可知,但我们却早已是他们的眼中钉,为今之计,只有将黑衣人的注意力吸引到我们身上,才能为两队人马汇合争取时间。”展昭说着疾步走到洞口边,看了看天色,而后回过身,对着二人道:“事不宜迟,你二人火速赶往延州,面见钦差卫队,我想办法通知白玉堂并引开黑衣人。”
“可是,展大人,你的身体……”
看着罗振关切的眼神,展昭笑着摆摆手,“只是内力不济,一身功夫尚在,再说了,打不赢,我还能跑呀。”想到展昭那独步天下的轻功,罗振也没再说什么,他也知道,卢政是此案的关键人证,只有他平安回京,真相才能大白于天下。
摸了摸装有刘平奏章和郭遵身上拔下的断箭的包袱,展昭接着说道:“非常时期,人证物证最好一分为二,以免被歹人一网打尽,刘将军的血书和这半截断箭你们拿着,奏折就由我带走,我们兵分两路,延州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