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确实如展昭所料,庞吉与白玉堂本来隐匿的极好,不会有危险,可当他们进到吴起县衙,将县官一顿惩治的时候,就被人盯上了。首先赶来的,便是几个月以前被展昭留在三川口一带养伤的两名禁军,程黎、江涛。
尚在吴起县县衙的白玉堂,本在马厩喂着草料,盘算着如何与展昭取得联系,忽然听到后背一阵声响,他回过身,警惕地看向外围墙,冷声道:“什么人?”下一刻,果见两个身影一前一后跃进院中,他放下手中草料,伸手朝腰间探去,堪堪捏住两颗飞蝗石,就听黑暗中的身影问道:“前面可是钦差大臣护随?”白玉堂没出声,那人接着道:“我二人乃是御前禁卫军,有要事禀告。”
一听是禁军,白玉堂松了一口气,但还是紧紧捏着飞蝗石,要那二人走上前来,等二人走到灯光下,白玉堂打眼一看,二人皆昂首阔步,器宇轩昂,却有几分军人的英挺,可他还是不敢确定,又道:“怎么证明你们的身份?”二人闻言顿住脚步,分别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朝白玉堂丢去,白玉堂接过一看,两枚黄铜所制令牌上分别写着龙骑禁军程黎、龙骑禁军江涛。
当白玉堂带着两名禁军来到庞吉身前时,江涛这才将当日展昭塞给他的金令恭恭敬敬地献给庞吉。
“老太师容禀,自去年四月展大人领密旨到殿前司点将起,我等二人,会同苏岑、罗振、周昉便跟着展大人深入西北,暗中调查三川口一战始末。”江涛将他们一行来到西北之后所发生的种种和盘托出,只听的庞吉阵阵唏嘘,还真真是个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当日在河中府,文彦博大人不是说过嘛,有两人冒死将口供和信件送到了他的府上。”听着江涛的叙述,白玉堂想起之前文彦博所说的一番话,话音刚落,就见江涛点点头,而后面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喃喃道:“总算还是送出去了,大人,那我那位兄弟……”
白玉堂没说话,庞吉叹一口后,站起身拍了拍江涛肩膀,“他已经殉职了。”
堂内静了下来,看着神情低落的江涛,白玉堂努努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又背过身去,直到庞吉再次出声询问:“你方才说,展护卫让你们藏匿行踪后,打算前往兴庆府寻找刘平将军?”
这一回江涛没吱声,是程黎点了点,应道:“黑衣人穷追不舍,几乎把线索全斩断了,展大人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也不知道如今情况如何,倒是在我们分手后的第二日,延州城中就传来展大人击杀朝廷命官的消息,通缉告示贴的到处都是,我二人又不敢擅自行动,只好继续藏在百姓中间,就这么等了两个月,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直到上个月,周围村寨谣言四起,说是有无头将军作祟,读书人们争先恐后要去为郭遵将军讨回公道,再接着,大人就来了,这不,我二人一听是朝中来的钦差,才冒着胆子深夜求见,将所知全然相告,万望太师明察,还展大人清白,还将士们,一个公道啊!”
白玉堂在知晓这二人身份时的欣喜被两名禁军的话一点点磨没了,看来他们还不知道所谓的冤鬼索命就是展昭刻意营造声势挑起的舆论,而他们和展昭也很久没有联系了,那自己又该怎么找他呢?照理说,通缉告示已撤,展昭行动不会再受到限制,既然这二人都知道来县衙找钦差,这臭猫怎么不来呢?
莫非……
“不好!”白玉堂一声惊呼,堂中三人齐刷刷抬起头,只见方才还漫不经心倚在窗边的他,此刻眉头紧皱,手指也绞在一起,捏得骨节泛白,可还不等他说什么,就只听“砰”的一声,花厅木门应声而碎,那个熟悉的流星锤又朝着江涛面门砸来。
另一边,卢政、罗振在展昭的催促下趁着夜色离开了藏身地,展昭则在二人走后,换上一身官服,策马朝西南方行去。
估摸着卢政二人应该已经行出吴起县境内后,展昭才攀上高岩,勒住缰绳后,从袖中掏出那支小竹筒,拔开一头往上一抛,竹筒便借着展昭的力量跃向空中,随着“嘭”的一声,一只白色的大老鼠在空中绽开。
正在激战中的黑衣人,在听到声响后,竟然纷纷撤离,朝着烟花绽开的方向涌去,程黎和江涛合力制住一个黑衣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