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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第一百六十章 一波未平息 一波又侵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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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白玉堂疾呼道:“快,快跟上去,去帮展昭!”话音刚落,众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被钳住的黑衣人就咬破口中毒囊倒在地上,程黎还想去勘验尸体,就见白玉堂捂住被流星锤砸中的左肩,急的直跺脚,“你们快去啊,那伙人是奔着展昭去了,展昭有危险!”

方才西南方绽开的那一只老鼠形状的烟花,是他锦毛鼠的信号弹,他又怎么会不认得?

两名禁军虽不明就里,还是依照白玉堂所言,尾随黑衣人朝西南方而去。白玉堂脱了力,捂住肩膀靠在回廊栏杆上喘息,一直被白玉堂护在身后的庞吉,经历了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场厮杀,额上已经冒出了密密汗珠,待他擦着冷汗绕上前来,才见白玉堂左肩腥红一片。“玉堂,你……”他指着白玉堂左肩,作势就要进屋拿药,却被白玉堂一把拉住,冲他摇摇头,“太师,此地不宜久留,快走,路上再细说详情。”

两人赶到马厩,拉来两匹马就火速朝延州赶去,可他们却不知道,延州此刻也面临着空前的危机。

攻守两计的折子递上去以后,朝廷为了遏制夏军,采取了韩琦的建议,拟发泾原、鄜延两路兵反击,可命令尚未下达至军中,元昊就乘宋进兵未决之际,再度攻宋,此时,落第举子章元已经官拜太师,在他的精心谋划下,元昊开始有条不紊地为大宋编织起了一张大网。

“这城中戒备森严,莫不是战事又起?”刚刚进入馆驿的庞吉,还没来得及坐下,就抛出了满腹疑虑,左锋扶着白玉堂坐下,又命人去请郎中,这才应道:“是啊,范仲淹大人前日还前往馆驿打听太师情况,不料却接到线报,只说西夏集合了十万人马,朝延州进军,范大人便匆匆离去,调集兵马严防死守。”

“前天?”庞吉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又确认了一遍,见左锋点头,他连忙让亲卫展开一份舆图。处理好伤口的白玉堂转过屏风,就见庞吉佝偻着身躯,眯着眼神情凝重地看着舆图,他一边系着一带,一边走近,察觉到白玉堂走了过来,庞吉忙招招手,“玉堂,你快来瞧。”白玉堂依言上前,便见庞吉指着舆图说道:“据探,西夏境内设白马强镇军司,北有黑水镇燕军司、黑山威福军司,西有瓜州西平军司,而南部,则设甘肃军司、卓啰和南军司,以及驻扎在西平府的翔庆军,若西夏兴兵来犯延州,当是从西平府出兵最为便捷,而吴起县一带,正是必经之路,可我们昨天夜里从吴起县逃回,一路之上并未见大军驻扎过的痕迹。”

庞吉一语言罢,白玉堂瞳孔骤然收缩,他赶紧又低下头将庞吉方才所分析的路线细细看了一番,额间渐渐挤出几道沟壑,他抬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庞吉,“难道……是佯攻?”庞吉点点头后赶紧让左锋备马,顾不得其他,直奔范仲淹中军大帐。

果不其然,元昊带领的十万大军并未来犯延州,而是直奔泾原路驻地,渭州。面对突如其来的战报,韩琦火速调兵遣将,亲自带领主力部队迎战元昊,而后派遣环庆路副都部署任福率领近两万的人马自镇戎军出兵,抵达羊牧隆城,迂回包抄至西夏军后方,伺机破敌。倘若宋军战败,则要他据险设伏,等西夏军回师时拦截阻击,来个前后夹击。

而接到庞吉情报的范仲淹也即刻调整部署,派遣人马驰援渭州,任福是大宋名将,韩琦的部署又十分谨慎,加之范仲淹驰援,一切都显得胸有成竹。

庞吉自范仲淹处回转后,左锋才引荐了昨日就达到的卢政二人,此时,先后回到延州城中的两队人马,几经周折后终于是在钦差卫队下榻的馆驿内会面了。

“败军之将卢政,叩见太师!”随着卢政撩袍下摆,那个尘封在黄沙之下的真相,又一次被挖了出来,听着卢政娓娓道来,庞吉眸中渐渐燃气一阵怒火,而后又像是被重锤击中的玻璃一般,裂纹从眼底蔓延开来,直到卢政说完半晌,这位朝中元老才举袖擦了擦眼角,看着卢政手捧的那一方血书,“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八个大字如泣如诉,他哽咽着从喉中溢出悲鸣,“好啊……好啊!三川口一役,我大宋将士,虽败,犹荣!”

立侍一旁的左锋此刻也喜极而泣,“卢将军这一回来,刘平、郭遵二位将军,终于可以平冤昭雪啦!”抹了一把鼻涕,他突然一顿,看向庞吉,“那,展大人……”

直到这一刻,众人才想起那个几次三番舍生取义的红衣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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