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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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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市政府门前闹出了那么大动静风声早该惊动了各方牛鬼蛇神,可惜,不是网路时代。

就利用这么些微的时间差,一群人骗开了东洋丝织厂的大门。没错,就是骗,没用市长名号,没让苦主上前,就是那个出声说话的出的主意,笑嘻嘻的叫开门然后无数人一拥而入。

什么?不够伟光正?别傻了好吗?信不信打出市长名号立马给你看个大同世界?

刚进去就看见两个骨肉如柴的女工瑟瑟的跪在烈日下正被一个穿着和服的东洋女人甩耳光!

被特意通知过来的记者举起相机就是一顿狂按,狠狠的记下令人气愤的一幕。

最好的工厂?最好的老板?呵呵。

然后,自然就是解救可怜人,声张迟来的正义。

工厂里面的的惨状看的人都忍不住骂娘,说实话,这年月吃不饱穿不暖是常态,人大多精瘦,可里面的人都要瘦成人干儿了,说皮包骨都不为过。更过分的是他们竟然看见东洋人逼着工人舔他刚吐的痰!而那一脸麻木的工人真的就要跪下去舔!

这哪儿是什么工厂,分明就是监狱!就是监狱里的犯人都比这群小闺女们活得像个人!

记者再次按下快门。

第二天朝闻公报就大篇幅的报道了这一事件,受害者、简市长以及工厂众生惨状的照片一个不少的印在上面,根本没理半夜来敲门的东洋大使。端的是半点不嫌事大。

报道一出当天东洋纺织厂的电就被掐了,人家发电厂给了及其正当的理由,检修电路。至于什么时候检修好,那就天知道了。

接着大门口被一夜之间堆满垃圾,也不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臭气能熏出二里地去。

当然,这些都是小打小闹,简玉山听了冷冷一笑也就放到了一边。他挥笔给大总统写了函件,然后直接驳回了东洋人增兵诉求不说,还痛斥他们部分人品低劣,不适合在我华国旅居,要求东洋纺织厂所有东洋人立刻离开我华夏!

其实他更想把人统统抓起来判刑,可惜……

东洋人这群强盗从来都是你强我就示弱,你弱我就强强。被切切实实抓到了把柄还能怎么样,瞬间开始装孙子。没两天就该赔偿赔偿,该关门关门,接着把人都送上了回国的轮船,还不忘高调强调一下自己知错能改。

至于曾兵更是一字不提。

在还没有完全露出獠牙之前,这帮鬼子最会做表面功夫了。

东洋人示弱了,警察局再次送上寿宴真凶,到底是不是真凶根本没有人在意。

紧接着,大总统也发来表彰公函,大力褒奖了市政府为国为民,以及简玉山拳拳爱国之心。

大总统的肯定让市政府各个官员都不知道摆什么脸好,明明前脚还在……

但是,东洋人被逼退是真的,政府难得得了脸也是真的。为了庆祝这一难得的大事,很快就有人牵头搞了一次内部庆功宴,众人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什么?尴不尴尬?都是混政界的老油条,脸皮不厚怎么往上爬?

席间备受关注的自然是本次大功臣简玉山,无数的恭维流水一样灌入耳朵里,他也不过是淡淡一笑,在内敛的笑意中淡淡的嘲讽始终若有似无。

可不管怎么说吧,这位新市长算是打响了自己的第一炮,在天津卫的市政府站稳了脚跟。不要以为有任命书就是市长了,底下人不服气有的是办法阴奉阳违让你干不下去。

相反那位天津卫的土皇帝龚成脸上的假笑都要挂不住了,刚到手的股份瞬间变废纸,还差点溅自己一身泥,这老东西天生就跟他不对付,克他!

这时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过来,小心翼翼的提出想高价购买盘尼西林,多高的价都无所谓,他急用。

龚成矜持了两句,在那人无下限的马屁进攻下勉强同意。他不无得意的想,幸亏手里还捏着盘尼西林这只下蛋的金鸡,什么东洋人真丝厂,统统见鬼去。

盘尼西林好东西啊。

而远在大槐学校的简重楼却笑不出来。

“这次行动共计花费一百一十三块大洋,您是自己付账还是走学校的账目?”吴立棠问。

还不都是我的钱。

“我自己付。”他气鼓鼓的说。

“您难道不打算找个冤大头?”吴立棠满脸诧异。

“找你吗?”简重楼张嘴就怼。

“当然是找岳公子。”吴立棠一本正经的说,“讨债填坑天经地义。”

“阿棠,你学坏了。”

“校长领导得好。”

***

岳子甫这几天心情特别好,新书完结,东洋人的破事也暂时按住,他再安奈不住躁动的心,出门哈皮。

一出门抬脚就拐进天津卫最热闹的圣安娜舞场。

似乎一说起来这年月灯红酒绿场就是大上海百乐门啥的,可同时期天津卫的舞场也绝对半点不输夜上海,甚至还隐隐略胜半筹。

岳子甫在舞场怡然自得的跳舞喝酒,就像个绝世翩翩公子,要风度有风度要样貌有样貌,有钱有颜有才华,被追捧被恭维被羡慕被嫉妒,他乐在其中。

虽然穿来快二十年了,可他感觉自己就跟昨天刚穿来一样,看什么都新鲜,做什么都有趣,只要编辑不催稿,每一天都美丽。

也许是他风度翩翩,也许是他举止有度,这时舞女又开始都争着跟他跳舞,笑盈盈的递眼刀,明里暗里挤兑嘲讽,就为了跟他跳一支舞说一会儿话,哪怕他给的小费没有别人多也高兴得很。岳子甫表面一脸无可奈何,可心里早乐开了花,哥的魅力就这么大,可怎么办好哦。,

可谁知道舞女还没争出个一二三来,旁边却突然多了个人。

“舞场好玩吗?”

岳子甫见鬼了似的盯着来人,“你来干什么!”

简重楼微微一笑,神情泰然的翘着二郎腿施施然的坐在他身边,那股子放松自在劲儿让人不由的忽略了那张娃娃脸,气势硬是压了那贵公子派头的岳子甫好大一头,端的是气势逼人。

“舞场好玩儿吗?”他又问一遍。

“你自己不会看吗?”岳子甫硬邦邦的说。不止语气硬,身上肌肉都下意识紧绷起来,他也不想,可他管不住自己身上的肉!这个人一坐到他身边他就感觉浑身长毛刺,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儿,特想拔腿走人。可要是走了那不就弱了他一头,不行,绝对不行。

“我会不会看不要紧,简市长估计会看,我请他来看看怎么样?”他笑盈盈的说。

“你除了这招还会别的吗?”岳子甫炸毛。

简重楼特不要脸的挑眉,“一招鲜吃遍天。”

“你不是也来了?你以为老爷子不会打你吗?”岳子甫咬牙。

“我是来谈生意的呀,你知道的,我们商人总免不了的。”

“你还要不要脸?”张嘴就编瞎话。

“这跟脸有什么关系?”简重楼满脸不解,“倒是岳公子你,你已经流连舞场半个月了吧,难道也来谈生意?”

岳子甫瞪眼,张嘴想怼却在他戏谑的目光下红了脸,恼羞成怒,“你到底想怎么样!”

“还债吧,只要你把那十万块还我,你爱跳舞跳舞,爱青楼青楼,你就是吸那□□我也不多一句嘴。”

“你这是讹诈!”岳子甫气结。

简重楼就那么笑眯眯看着他,不说话。就是讹你,咋地?有本事你讹我呀。

“我没钱!”岳子甫气的压根儿痒痒。

简重楼跟头一回听到什么稀罕事儿似的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遍,满脸诧异的问,“谁不知道岳公子在舞厅大受欢迎,难道那些舞女都是倒贴?堂堂大作家竟然占舞女便宜?这么不要脸?”

“你……”

“别你呀我呀的,看在你都沦落到要占舞女便宜的份儿上,允许你分期付款。”他不耐烦的点点桌子,“快点,我耐心多得很,就是不知道市长耐心怎么样。”

岳子甫一口老血梗在心头,有心硬气一回可又实在顾忌养父,只能气急败坏的把身上的钱都掏了出来,目测能有两三百,“就这些,赶紧走!”

简重楼跟个二流子似的的数了数,抽出一张餐巾纸边写边说,“一共两百八十三块,收条拿好了。”纸巾塞过去还嫌不够气人似的叮嘱一句,“以后记得每月还钱,就按三千算,三年就完,快得的。”

岳子甫终于忍无可忍,怒吼一声:“你滚!”

顿时满舞厅的人都看了过来,他瞬间脸红成一片,再也坐不下去,低头就走,可还没出门就被人拦住,“岳公子,谢谢惠顾,一共三十二元整。”

岳子甫抓起皮夹就要付钱,却在看到空空如也的内里后脸由红变白,又由白变黑,整个人都要黑化了。

“这位公子的酒钱记在我账上。”岳子甫一刹那浑身的肌肉都放松了,就感觉这句话真比天籁还好听,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听的声音呢?

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一位高大帅气的男青年微笑着看着他,浑身上下都透着潇洒。

这个人好像前世见过。

岳子甫脑子里突然就蹦出这么一句话,继而不由的失笑。看着来人,他就感觉心头满满的阴霾如同遇到阳光,瞬间感觉天晴了,空气美了,心情美好的不得了。

“我是岳子甫,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这次可多亏了您伸出援手,不然我可要坐蜡了,”他笑着,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不知道您府上在哪?晚些让人把钱给您送过去。”

“邬天齐。”男人举杯笑道,“难得缘分不如喝一杯。”

然后,俩人就高高兴兴的凑到了一起。

看了满场的简重楼心头一动,那个姓邬的看着就不一般,他该不会促成了攻受第一次见面吧……

这该死的世界大意志力,他都把咖啡厅搅合黄了竟然还能在这儿给接上,还是让他当了一回红娘,干脆呕死得了。

紧接着他又想到,攻受见面就代表剧情开始,那简老头的生命不就进入了倒计时?

当下他也顾不上其他,直接杀上简公馆,可到了门口却死死的盯着里面没进去,这个简老头不是那个简老头,他不能直接带在身边以防万一。

心情变坏了。

这时正好碰见从学校回家的郑琴,说什么也要让他进去坐坐。

简重楼眼珠一转就来坏水儿就开始往外冒,他心情不好那个始作俑者怎么能开开心心谈恋爱呢?直接不经意间跟郑琴嘟嘟说好像看见岳子甫交女朋友了,就是那个女孩似乎是个舞女。

“您可别说是我说的,不然岳公子还不得恨死我?”

“你还怕他恨?”

“人家可是大作家,随便在报纸上编排我们学校几句就够我们受的了,我可不敢惹他。”

郑琴……

脸上别笑那么欢,不然我还真信了。

然后晚上回家的岳子甫就莫名其妙的被禁足了,理由?自己想想。

岳子甫开始使劲儿瞪旁边看热闹的简重楼,恨不得生吃了这个混蛋。无耻小人言而无信!以后我再信你的话我就是猪!

可再生气他也只能干瞪眼,还不敢瞪直接惩罚者。大嫂虽然名义是嫂子,可自从五岁他来到简家就是大嫂一手带大,大嫂发话,他就是满肚子不高兴也只能认栽。

他又瞪简重楼,气鼓鼓的犹如一只漂亮的青蛙。

嗯,这位今天穿了件浅绿色衣服,要是搁别人身上那就是惨不忍睹,可放这位身上却青春靓丽得了不得,犹如一幅绝世名画。

“天晚了,过一会儿城门都要关了,简校长一会儿准备怎么走?”岳子甫假笑的问。

简重楼微笑,“大嫂要我住下了,我实在不忍心拒绝。”

竟然还住下来!岳子甫的假笑哐当掉了下来,脸黑成锅底。

你不是不承认自己是这家人吗?那你滚蛋啊!不要脸!死不要脸!臭不要脸!我岳子甫跟你势不两立!

想他顺风顺水这么些年,怎么就碰上这么个恶心人的死家伙,处处跟他作对,他是吃讨厌长大的吗?真讨厌啊啊啊!

岳子甫就差画个圈圈诅咒了,可那位被骂的简大校长早把人扔到了脑后,他忙着呢。

“汇报情况。”卧室,简重楼招呼俩学员。

“简公馆一共四个仆人,是两对夫妻,年轻的小夫妻丈夫王长贵给市长开车五年,妻子江水儿在公馆打扫卫生也有三年多,两人去年刚成亲,正筹划着给自己买个小房子,要第一个孩子。年老的夫妻是简市长从老家带来的,已经跟了二十多年,金叔话不多负责门房和前园打理,金婶儿嘴碎负责煮饭。他们有两个儿子,都在乡下,也已经结婚生子。对了,每个月金家老两口都会把大部分钱财寄回家。简家对仆人很是宽容,月钱也给的丰厚,几个人都很满意现在的生活。综合看下来这四个人都没有作案动机,基本可以排除是凶手。”

“在外头市政府简市长跟谁走得都不近,基本都是公事公办,硬往上凑的也有,但都没成功。并且市长在天津朋友不多,走动更少。市长不打牌,不跳舞,不看戏,唯有周末没事会去钓鱼,如若出意外,江边最有可能。”

可评论上写的是市长被毒杀。

但是也不排除会有其他意外,毕竟自己就是一个意外。

“还有吗?”

“简市长问了我们很多校长和学校的事……”高一些的略带迟疑的开口,“感觉市长还有市长家人对您很感兴趣。”

校长到底是不是市长儿子?

“嗯,这个不用管。”简重楼抿了抿嘴,“市长为了我们天津卫的安全狠狠的得罪了东洋人,这些你们也都看在眼里,该怎么做自己心里有数。”

两人瞬间正色,“校长放心!”

“你们是学校这一届最优秀的学生,我希望你们一直这么出色下去,圆满完成任务。”他勉励的拍拍两个人肩膀,“到时候给学校下头的小崽子们看看,什么叫老子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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