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黑狼寨的一干底层土匪正端着碗放抢似的往嘴里扒饭,慢一步就得比别人少吃一碗。
是的,在黑狼寨吃饭讲究一个字,快!所有人吃饭都恨不得嚼都不嚼就塞进嗓子眼儿里,好腾出碗多打一碗饭。
寨子里的伙房头儿似乎就爱看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做出来的饭从来都是可着量少那么一点,这个多吃一碗那个必然吃不饱。
头目们自然不在抢饭行列,他们另有小灶,底层土匪们只有羡慕的份儿。
几乎是顷刻间一锅饭就被一扫而光,土匪们摸着不那么饱足的肚皮就地一坐开始吹牛皮。天太热,伙房这一片就是最凉快的地方,正好一边消食一边纳凉。
不当值的土匪吃饱了,当值站岗的还空着肚皮等换岗,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那帮该换岗的家伙竟然还来晚了,顿时骂骂咧咧一片。尤其是瞭望台上的两个,骂得最凶。
就在这时,突然两声“砰砰”闷响,瞭望台上的两个声音同时消失。
接着又是一阵发闷的枪响,寨门口正在换岗的两拨人全都胸口开花,转瞬没了声息。
一场短平快歼灭行动才开始就结束,半点都没惊动山上的土匪大本营。
吴立棠几个摘掉枪上消音管,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简重楼,接着就带着身后的队伍冲进山寨。一个喊打喊杀的都没有,一切都静悄悄的,除了蝉鸣就只有全力飞奔的脚步声。
“你不跟着?”岳子甫站在简重楼旁边,满眼跃跃欲试,这可是难得的大阵势,估计他这辈子也就这么一回了,不去那就是遗憾终身。不过自己多少斤两自己知道,再跃跃欲试也只要想想的份儿。但简重楼不一样,他可就见过这家伙出手,一点都不比那些学员差,怎么他也不去?
“君子不立危墙不知道啊。”他随口扯了一句,脸上那叫个一本正经。这是他不想去吗?分明是那帮家伙不让他去!说什么君子不立危墙,什么坐镇大后方,什么校长在我们会分心,什么考核人员参与考核那是作弊,一串串的大帽子盖他头上,他还能怎么样!
关键规矩还是他定的,一切战斗听吴立棠指挥,那家伙不让他去!
郁卒。
这时已经隐隐听到远处传来密集的枪声,两个人再无心闲扯,都竖起了耳朵,好像这样就能听出来点什么。
山上的战斗正成一面倒的事态,众人先是一顿手雷伺候,接着机枪扫射,剩下的才是枪子儿跟上。土匪瞬间被打蒙圈,除了跟一群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躲藏,连基本的反抗都想不起来。
估计也不是不想反抗,而是大部分人手边连把趁手的兵器都没有,除了躲起来苟着还能怎样?难道还能指望他们像个英雄一样冲上来硬干?
就这么一个照面让人闻风丧胆的黑狼寨成了屠宰场,以往心狠手辣劣迹斑斑的土匪们在更厉害的杀神面前也只能当个待宰羔羊。
就在一众学员杀疯了的时候,突然一队训练有素的土匪冲了出来,全方位火力压制出现缺口。
领头的大胡子手持双枪,冲着吴立棠抬手就点,很明显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不止他们懂。
吴立棠一个飞跃躲开连射子弹,拧身回手就是一枪,直射而去。就见大胡子就地一滚,险险的擦着子弹躲了出去,倒让后头的土匪替他领了饭盒。
大胡子半点不见惧色,提枪就干,再出手就是枪枪不空,眼见伤了好几个。
“都给老子往前冲!打死这帮狗娘养的!”大胡子一声呼喝就往前冲,可冲着冲着就感觉不对头,才一个照面后头怎么就没人了?平常杀个人跟杀只鸡似的手下就这么没了??
大胡子想不明白,也顾不上想,杀性被激起,脑子里就剩下一个念头,杀!杀!杀!
然后,一颗冒烟的手雷把武疯子送上了天。
在绝对武力压制下,接下来的战斗再无悬念,结束战斗比他们预计还要早上一刻钟。
“汇报战损!”
“我方队员五人中弹,一人前胸,一人腹部,三人伤在肩膀和腿上,另外十二人轻伤。”
“马上准备手术室,队医准备手术!”
“可王医生他也受伤了!”
“我没事!给我准备一把椅子我能做到天荒地老!”被流弹伤了腿的王医生用绷带绑住伤口就走,嘴里不容反驳的吩咐,“去布置手术室,麻醉剂止痛针盘尼西林都准备上,伤员等不起。”
“你就逞能吧!”乔大麦旁边扶他一把,眉头都拧成了一团。
这时充当护士的队员一样担心,“需要动手术的伤员这么多,尤其是前胸和腹部中弹的很危险,王医生他还受伤了,五台手术他跟本坚持不下来,怎么办?”
吴立棠沉着脸,双眸发寒,“一队二队打扫战场看护伤员,三队跟我走。”
在山脚下早就望眼欲穿的盼啊盼可算盼到了人下山,可一看吴立棠的脸色简重楼顿感不妙,“怎么了,出了什么问题?”
“五人中弹,王医生也被伤了,医生不够用,我去请医生。”吴立棠简明扼要的回报。
“有人牺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