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猛地把流水推开，面甲上愤怒的神情更盛了。

他咬紧牙，从发声器里挤出一句话。

流水没有听清，隐约的听到几个词“怜悯”还有“侮辱”。

“……药师？”

药师没有搭理他，转身撞开门，脚步飞快的跑远了。

流水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

——从这之后，流水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再见到药师。唯一一次听到对方相关消息的，就是药师的调离申请被准许了。

而现在，时隔两年，他们再一次相遇了。

“你看起来不太好，药师。”流水从药师的神情中看到了疲惫。

此时此刻的药师身上有一种紧绷感，像是脖子上悬着一把断头刀一样。

“当然——”药师的语气神经质：“我当然不好，流水，你不知道我调到这里工作后都经历了什么！”

“我完蛋了！知道吗？我完蛋了！！”

他突然向前探身，鼻尖顶在流水面甲上，语速飞快的解释：“汽车人领袖撑天臂是个霸天虎，这个偏僻的医疗站是他的秘密基地！他故意向我泄露了身份然后逼着我让我帮他做很多违法手术！”

“然后现在我对他没用了，所以他又派来六阶杀了我！如果不是给你发了求救信号我现在根本活不下来！”

药师的光学镜瞪的更大了。

他近乎咆哮似的喊到：“我现在哪也去不了！汽车人没办法做下去，霸天虎更当不了！我的事业跟未来全都完蛋了！我高明的医术派不上任何用场……”

绝望与不甘涌出火种，他停了下来，剧烈的喘息着。他想要倾吐出的远不止这些，单最终却只挤出一句变了调的脏话：“炉渣的——！”

自被胁迫后的一年多以来，他的脑模块里一直环绕着一个词——凭什么？

对于自己的遭遇，他由衷的觉得普神不公。

但在与流水又相遇之后，他的脑袋里又浮现出另一个词——如果……

如果他当时没跑的那么彻底……

药师盯着流水：能因为一个匿名的求救信号就赶过来救人的也就只有他这样的傻蛋了。

情绪爆发完后，他反而冷静下来。

他伸手托起流水的面甲。

看药师现在的神情，流水以为他要说“我爱你”或者问“你爱我吗”。

但他没有。长久的注视过后，他眼神中反而升起一种疯狂，眼下浓重的乌青衬得他的神色有些恐怖。

药师低下头。

流水感觉到颈侧传来触碰感，轻柔的力道让他感觉到一阵酥麻的痒意顺着脖子钻入脑模块里，他忍不住仰起头。

药师微微抬起唇，又按了下去。一下又一下，一路向上，顺着流水挺直的脖子来到下巴尖上。

光学镜盯流水紧闭的嘴看了一会，然后偏过头，咬住后者的面颊。

面甲上的刺痛感让流水忍不住出声：“药师？你在干什么？”

药师没有回答，他凑过来，趁机把舌头探入。

“唔——”

流水紧闭光学镜，嘴里传出的咕啾声与吸吮感让他很羞耻。

舌尖似乎被咬住了。

药师加重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