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嘉树看着海曼,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他父母的事情。还没等他做出决定,就见海曼皱起了眉,手捏下巴,表情有些奇怪地看他,说:“ohno,不敢相信,你们的名字好像也有点像,我记得她儿子的名字里也有个tree,让我想想,叫什么树来着?”
纪嘉树微微一笑说:“嘉树,纪嘉树,她儿子的名字。”
“oh,yes,你们连名字都一样,这太巧合了。”他有些欣喜的说着。
纪嘉树抿了抿唇,不再隐瞒:“不是巧合,海曼,我就是嘉禾的儿子。”
海曼怔怔地看着纪嘉树,一脸的意外。
他蠕动着双唇激动地说道:“Oh my god,我早该发现了!你们太像了,你母亲她现在还好吗?咖啡店的生意如何?你父亲呢,还在当他的中学老师?”
纪嘉树的眼底闪烁着泪光,他摇了摇头说:“他们在我五岁时就出车祸离世了。”
海曼愣了一下,随后上前抱了抱他,眼眶发红,他说:“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抱歉。”纪嘉树回抱了他。
这之后,海曼更加照顾他。
可能纪嘉树真的霉运到头,时来运转了,好消息接踵而至。先是他上网看到谢郎判刑的消息,这场官司打了足足半年,终于有了结果。后来,他还听说程永安家的公司资金链出了问题,快要破产了。据说程永安在跑路时误将油门当成刹车踩,撞到了山体,断了一条腿。
徐青告诉他,之前袭击他的人也被警方抓获,纪嘉树以故意伤人起诉了这两人。他们为了减轻刑罚,供出了幕后使者,出乎纪嘉树的意料,压根不是他原先以为的谢程两人当中的任何一人,而是跟他毫无瓜葛,连面都没见过的陆飞白五哥。
他有病吧?
对纪嘉树而言,这纯粹就是无妄之灾,完全是被陆飞白这货给连累的,不知道他五哥抽了什么疯,脑子搭牢竟然以为绑架他能威胁陆飞白。
纪嘉树不止觉得他有病,还对他的文化水平产生了怀疑。但凡他上下网认识字,将两人的名字打到一起看下,都不会产生这种荒谬的认知。
真是小刀扎屁股——开了眼了。
纪嘉树气得破口大骂,一晚上没睡好觉。
陆飞白给他发了个道歉微信,说他不知道他五哥会盯上他,如果他早点发现,就能告诉盛穆让他派人来保护他,也就不会害得他进医院。
不知是出于真心还是在阴阳怪气。
纪嘉树对着他的头像竖了个中指,把手机揣兜里,连回都懒得回。
个死装货,隔着屏幕都能闻到他的那股绿茶味。
五月纪嘉树顺利通过答辩,六月回国参加了毕业典礼,盛行谦作为他的长辈,也来了。
典礼还没开始,他带着盛行谦参观学校,路上他似乎看到了盛穆的身影,可一回头,才发现自己看错了人。
盛行谦问他怎么了,他摇了摇头说:“没事。”
他好像有点过于敏感了,一路上老觉得有人在偷偷看他,甚至出现幻觉,将路人认成了盛穆。
盛穆知道他对他抱有的“背德”感情后,不觉得他恶心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来参加他的毕业典礼,毕竟他一心只拿他当弟弟。
他在国内待了一周,见了几个许久未见的朋友、又去盛宅陪盛行谦下了一下午棋。后面的几天他拍了两个广告跟一本杂志,这些商家杂志社看好他的那部电影,提前买股。
另一件关于纪嘉树的大事则发生在下半年,他那部原本无人看好的主演剧竟然意外爆火,将他这个出走半生归来依旧糊逼的艺人一举推上了顶流的宝座。他开始了连轴转的日子,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培训班他坚持继续上,只不过减少了时间,不能每节课都报道。
影视综艺、广告杂志、各大平台的盛典邀约如雪花般飞向他的公司,赶场赶得他怀疑人生,每天能睡满三小时都是稀奇,他不禁有种在读高三的错觉。
赵小莫也被重新分到他身边,跟着他两国之间飞来飞去,帮他处理各种杂事。
同一年年底,他客串的那部电影在全球百来个国家相继上映,他演的变态画家狠狠刷了一波脸。国内则在次年暑期引入,票房还不错,在学生党间讨论度最高,他的角色又为他圈了不少粉,在原来的流量上又小爆了。
他变得更加忙碌,以前的那些旧料再次卷土而来,耍大牌、没素质、金主小三等标签再次贴了上来,这一次,他不再全程被动挨骂,他的粉丝在互联网的各个角落替他冲锋陷阵,为他反黑澄清。
他越来越红,伴随而来的便是更多的争议,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引发网友的热议,成了货真价实的当红炸子鸡。还有娱乐公司私下找到他,抛出诱人的条件想要挖他跳槽,被他一口拒绝。
他不是不讲道义的人,他不会忘记在他人生低谷中,他的公司从未放弃过他,是陈耀阳跟徐青给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机会,他才能够逆风翻盘。
偶尔夜深人静,纪嘉树也会想起盛穆,他的心情很平静。
春去冬来,叶子绿了黄,黄了绿,一晃眼,两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