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倾迟如今心下明了,从前总是想着如果能再好一些就回去找周赐。
正因为这个想法的存在,所以当周赐事业有成重新出现在她的世界里的时候,她自卑作祟,下意识地选择了逃避。
其实人活这一辈子万事都有最好的选择,但当下便是最好的选择了。
周赐那样的义无反顾,她再也不能畏首畏尾,她再差也不会比如今更差了。
收拾好行李的第一时间木倾迟就打给了罗严,罗严身为MZ的老大,总公司的大小事情都要靠他挑大梁,而周赐的去向估计没有人比罗严还要清楚。
“喂,罗总,我是木倾迟。”
“啊,是木小姐啊,品牌的线下活动改时间了,你可以歇息一段时间,徐慧没告诉你吗?”
罗严那边估计是刚睡醒,声音微弱,语气也没什么起伏,下意识地认为木倾迟这个代言人联系他是合作方面的事情。
“罗总,我找周赐,您知道他在哪儿吗?”
罗严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忽然来了兴趣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精气神儿都足了不少:“你找周赐啊,他在哪儿我也不知道,不过可确定的是他已经不在顺京了,你不知道吗?”
木倾迟忽然心里咯噔了一下,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预感,急匆匆地挂了电话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那个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
随着嘟嘟两声响起,木倾迟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几秒钟的时间漫长地她莫名烦躁,大拇指不自觉地掐进了食指的第一个关节。
宋佳佳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并不出声,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执着,她执着于写出好的作品,不好宁愿不动笔,木倾迟执着于愿得一人心。
宋佳佳想,她不懂木倾迟归结到底还是她活得太如意了,无论是事业还是家庭,又或者是爱情都可以说是十分顺遂,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从来没什么执念,以至于根本就不缺那一份爱。
宋家的人对于感情似乎一直都是过于理智了,宋时钧是如此,她也不例外。
从呼出开始一直响铃到现在已经有半分钟了,依木倾迟的脾气,这个时候能忍到二十秒不把手机摔在地上就算不错的了,可此刻她总怕在挂断的那一秒那边的人才刚接起,即使她知道周赐不会那么对她。
漫长等待,直至已经准备好打第二个电话的时候,电话的另一边忽然见传来沙沙声。
“周赐?”木倾迟试探开口。
那边清了清嗓子,听声音应当是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说话冷静沉着,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场:“你好,小姐请问您是?”
“我叫木倾迟,是……”木倾迟顿住,转了个弯又续道:“是周赐的高中同学,我找周赐。”
电话那边的男人似乎是在思考了什么,刚发出了个音,电话就被另一个人夺了过去,而后一个听起来与周赐年纪相仿的年轻男人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你说你叫什么?”
“木倾迟。”木倾迟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急躁,怕他没听清又重复:“我说我叫木倾迟。”
“你是不是那个会上电视的那个木倾迟,和周赐是高中时候的同桌,有点小聪明,巨漂亮的那个。”
电话的那一边明显有些激动,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周赐目前没什么大事。
木倾迟满心满脑都是周赐,“你说的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可能不是,我找周赐,你知道周赐在那儿吗?”
“周赐啊,周赐他……诶——诶——诶——,队长你别拧我耳朵呀,队长……”
还没等那个年轻人说出周赐的下落,电话的另一边就陷入一片混乱,似乎是拿手堵住了手机的扬声器,只能稀稀松松地听到一点杂音,再多的也听不清楚了。
木倾迟气得想骂人,能不能在回答她的问题之后再吵架。
电话的那边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一般趋于平静,手机又回到了那个中年男人的手里。
“不好意思,木小姐,方才不知道你是周赐的未婚妻,多有冒犯。周赐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其他的目前我也不方便在电话里说,您要是想来的话我可以发个大概定位给您……”
电话忽然间被切断,幸运的是地址发了过来,点开定位木倾迟的脸色忽然间阴沉了下来,拉着行李箱就要往机场走。
宋佳佳眼疾手快拉住了木倾迟的袖子:“你们两个都等五年了,加上他信息不回,人也找不到的,加上这一年就已经是六年了,还差这点时间吗?”
“你好歹也是个女艺人,一个晚上没合眼了,腿上还有伤,有什么事不能睡一觉等状态好了再去吗?”
木倾迟将袖子从宋佳佳的手中拉出来,“佳佳,我和周赐错过的时间已经够久了,不论他如今是怎样的性情,我都愿意和他重新开始,他已经等我等了太久,这次该换我去找他了。”
宋佳佳恨铁不成钢:“一刻都不能耽误?”
“嗯,我现在就要见他,一刻都不能耽误!”
“唉——”宋佳佳数不清这是她这些天来第几次叹气了,已经被木倾迟整的没脾气了,“走吧,走吧……”
“你也去?”木倾迟很意外,宋佳佳陪着她折腾了一晚,本来就不好的睡眠更是雪上加霜,木倾迟笑着晃了晃宋佳佳的手:“困了就回去睡吧,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不用担心。”
宋佳佳顶着乌青的黑眼圈道:“我不管,反正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你休想甩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