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
“宝贝儿!你终于回来了,我快想死你了。”江一飞对着一个向他飞奔而来的小女孩夹着嗓子说道。
小女孩穿着米色羽绒服,戴着个小兔子毛绒绒帽子,奶声奶气地张开胳膊扑到江一飞怀里,“一飞爸爸,我也想你。”
小女孩叫余遂之,是余初阳的女儿,是一个Beta,已经三岁了。
余初阳被他这嗓音恶心得都要打寒战了,他把手里的行李箱推给吕行一个,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要回来了,是冷空气的味道,好熟悉。”
虽然他也分不清这里跟他待了四年的S市的空气有什么区别,但他就是能在这里感到熟悉和安心,就像是回家了一样。
“你...还能闻出冷空气的不同?你可真厉害。”吕行搂住他的肩膀,两人拥抱了一瞬,“我都快想死你们了,我还以为你还得再过两年才能回来呢。”
“要不是老头非要我们赶紧回来,我确实想等吱吱上小学再回来的。”余初阳笑着调侃。
他已经走了四年了,小孩子也长大了。他的借调期明年才能结束,但最近赵怀礼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嘱咐他。
并且,还跟婚姻管理局的领导提前打了招呼,这才让他顺利地调了回来。
“老头跟你说要你回来干什么了吗?”江一飞问。
“没有,他只说回来再说。我想着等安顿下来之后,就去孤儿院看看。”余初阳摇摇头,赵怀礼这么着急召他回来,让他很不安。
当年他怕陈竟为再过来找他,第二天就去单位跟梁经业提想换个城市生活。
梁经业当时跟他深聊了好久,说是有一个借调的机会,他要是想换地方可以考虑考虑。等几年之后回来,事业肯定能再进一步。
余初阳当时正是伤心失恋状态,还以为赵怀礼已经跟梁经业打好招呼了。所以根本就没有多做思考,当场就答应了。
梁经业也是一个利落人当天就帮他把人事档案给搞定了,不知道梁经业是不是觉得他是一个抠门儿的人,不光帮他订了车票,甚至还帮他准备了路上的零食。
当天他就带着自己的个人物品回了家等待去新地方报道,回去之后他跟江一飞说了借调的地方,江一飞惊呼他是被梁经业给摆了一道。
同时,他也才知道赵怀礼还没来得及跟梁经业商量要把他调去哪里的事情呢。按照赵怀礼的想法是把他调一个经济较发达的地方,也更适宜生活。
但,梁经业送他去的是一个偏远的山区,条件非常艰苦。就这样,他度过了几年非常考验个人耐性的日子。
借调的地方虽然偏远地区,但那几年离婚率一直居高临下。据说是因为市领导听说大城市都有离婚调解员,又觉得自己市里没有这种高级的岗位,所以才导致离婚率高。就向上申请想借调一个调解员来教教自己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以便降低离婚率。
这个任务就落到了他们管理局,梁经业为这个愁到都瘦了好几斤了。他们管理局的调解员除了余初阳全部都是本地的富二代或官二代,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愿意去偏远山区,就算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而余初阳刚好在这个时候提出想换个城市生活,梁经业心里一阵窃喜,他觉得这简直是瞌睡被人送枕头,也就因缘巧合地被骗过去了。
本来说是借调一年,结果一年又一年,直到今年第四年还不想让他回来。
不过,可能是因为他去的地方太过偏远了,这几年他过得很安宁,就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以前的那一切。
就像他不认识陈竟为,也没有收留过初九。只是他生了一个女儿,小孩子爱撒娇的性子总是让他想起初九。
吕行仔细看了看余初阳,轻声说:“你脸上是高原红?你们那村里不是很冷吗?你这是冻的?”
“......”江一飞愣了几分钟之后,发出了爆笑声,“哈哈哈哈...,行行你太可爱了。”
“什么村啊!我们那怎么说也是一个冰雪城市。”余初阳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惊呼道,“这...很明显吗?我这是冻的吗?我每天上班时都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怎么会冻到呢?”
江一飞摸了下余遂之的小脸,笑着说:“我们家吱吱脸上这么白白嫩嫩的,你怎么就冻着了呢?”
余遂之粉雕玉琢,大眼睛水汪汪,长睫毛又密又长,鼻梁高挺,一笑起来还带着个深梨涡,任谁看都是一个漂亮小孩子。
余初阳捏了下女儿的小脸蛋,宠溺地说,“她每天都待在家里,我还要上班养家啊!”
余遂之张开小胳膊朝余初阳甜兮兮地说:“爸爸,抱。”
余初阳摇头躲到一旁,“我才不要抱你呢,你沉死了。你不是整天念叨着小飞爸爸吗?那你让小飞抱你好了。”
余遂之又乖乖地搂住江一飞的脖子,像说小秘密似的凑过去:“一飞爸爸,我很想你的,只是我怕你一直抱我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