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全都是废物!”年轻的皇帝愤怒地推开面前奏折,原本俊郎的五官扭曲成一团,眼中闪耀着极致的恨意。
文武百官跪倒在地,颤抖着声音喊道:“陛下息怒!”
“朕如何息怒!那凌晔居然又赢了!他怎么可能赢!”
皇帝挥舞着双手,盛怒咆哮着。
为了让凌晔打一次败仗,他不惜将越国边防图交给幽国。还在凌晔军中安插眼线,随时与幽国通信。即便做到如此地步,凌晔依旧赢了。
这场与幽国谋划已久的战争,凌晔势如破竹。
知道皇帝交出越国边防图的,只有皇帝亲信。云相便是其中之一,他虽然惊讶战事顺利,但没皇帝那般愤怒,反而站出来提醒道:“陛下,凌王得胜,是越国大幸,您该高兴才对!”
“你让我怎么高兴……”
在看到云相不怒自威的脸后,皇帝立即冷静下来,向后倒去,坐在龙椅上。
他深吸一口气,藏起了脸上怒意,沉声说道:“传旨,在御花园设宴,准备为凌王接风洗尘!”
在此之前的另一边,越国与幽国交界处的战场上。硝烟弥漫,尸横遍野,乌鸦嘶哑的叫声响彻残阳,如冤鬼般久久不散。
楚维秀拖着满身血迹走到凌晔身边,望着遍地尸骸感叹道:“这皇帝也真够狠心的!”
凌晔银色的盔甲上沾了几处血渍,在红色夕阳的照耀下,犹如一尊高大沉默的杀神像,散发着冰凉入骨的危意,见者无不胆寒。
炼狱一般的场景摆在面前,他神色依旧如故,淡然说道:“回京!”
然而他才转身,同样满身血迹的陶剑骑马赶来,跪在地上禀报:“主上!幽国大军来袭,已不足十里!”
“十里!”楚维秀惊呼,不可置信道,“他们怎么可能还有兵力!”
凌晔神色一凛,一边向前快步走去,一边冷声说道:“幽国有我军边防地图,维秀,你留守叶城,以防其偷袭。陶剑,你速去通知严继,让他拔寨赶来迎敌。”
陶剑有些不解:“主上,严将军已驻扎在叶城,而维秀就在此处。为何要让两人互换阵地?”
凌晔停了脚步,回头盯着陶剑,神色莫测:“我的命令是,楚维秀守城,你与严继赶来支援,听懂了吗?”
饶是虎背熊腰、面如煞神的陶剑,在凌晔目光下也怯三分,低头恭敬道:“属下明白!”
说罢,跨马疾驰而去。
楚维秀有些担忧:“主上,战事危急,陶剑与严继恐怕难以及时赶到支援。”
“无妨!”他说得淡然,眼中是深不见底的寒意。
楚维秀跟在他身边多年,依旧无法适应这如深渊的寒意。下意识地停了一步,落在凌晔后面。
......
幽国此次进犯,除了一万精兵,更有数十位异士。浩浩荡荡的军队滚滚而来,震得大地都在颤抖。在军队最前面的战车上,坐着幽国太子,他看上去甚是悠闲,仿佛不是来打仗,而是来春游的。
“谁能想到通敌卖国者,会是一国皇帝呢!”幽国太子景皓嘲弄道。
在他身后还立着一男子,身着青羽流光衣,五官柔和,翠色的眸子漠然空灵,仿佛朝云间游曳的神鸟。一出声,便是天籁:“殿下,比起嘲讽越国皇帝,你更该担心凌晔。别忘了,你还未赢他一次。”
“青鸾,你错了,这一次我赢定了!”景皓神色骤冷。
距离越国边城五里的荒地,硝烟还未散去,饿狼啃食着白骨。凌晔率兵停在了此处,士兵们都是普通人,即便经历过战场厮杀,看着面前骇人的景象,还是露出一分怯意。
马背上凌晔丝毫不受影响,凝神望着远方,对左右将士冷静说道:“幽国兵强马壮,不易硬碰。此处距离叶城不过五里,我们只要拖住幽国即可。你们去把战场上的幽国士兵尸体收集起来。”
“王爷,要那些尸体做什么?”左边一个身穿盔甲的将军问道。
“我要让幽国大军,踏着同类尸体走来。”
凌晔说完,又回头盯着另一位将士:“那些完全腐烂的尸体,就脱下他们衣饰,换给越国阵亡者。”
将军闻言,有些不能接受:“王爷,那可是我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