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智对这个问题没什么把握，“不好说，他是因为脑损伤造成的失忆，按照正常情况来讲，这种很难恢复如初，不过也有小概率能恢复。”

贺毓之沉默半晌，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林智惊讶地望向贺毓之，他其实并不知道那个男人跟贺毓之具体是什么关系，贺毓之说是自己的爱人，因为车祸造成的脑损伤，所以拜托他来做日常检查和护理。这三个多月来贺毓之对待病人的紧张和关切，林智早已对此深信不疑，可是会有人希望自己的爱人想不起深爱的过往吗？

林智心知应该对此缄口不言，豪门秘辛知道多了并不是什么好事，他说：“这个是无法控制的，只能顺其自然。”

贺毓之把林智送走，回卧室就看到床上的人在拆仪器的各种连接线，动作缓慢却有条不紊。

“杜俞乐，这是你的名字。”

床上的人一愣，停下手里的动作望向门边高大的男人，半晌才反应过来男人是在回答昨晚自己的问题。

男人走到床边坐下，亲昵地跟杜俞乐接了个吻，继续说道：“我叫贺毓之，是你的爱人。我等你醒来已经等了三个多月了……”

杜俞乐没什么反应，他对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包括眼前的男人。

贺毓之帮他拆掉所有管线，用外套裹着杜俞乐，把他抱到阳台边的座椅上。

今天天气有些阴，看起来会有一场暴雨，山里的虫鸟也闷得鸣叫不止。

杜俞乐完全不记得这个地方，他看着窗外成片的绿林，问：“为什么我们要住在山里？”

“我们结婚的时候，你挑的地方。我把这块地买下来建了这栋别墅，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你的喜好布置的。”

杜俞乐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贺毓之弯下腰，从后面搂着杜俞乐，贴着他的脸颊蹭了蹭：“没关系，我记得就行。”

杜俞乐被蹭地有些痒，往椅背里缩了缩脖子。

复健的计划书下午就发到了贺毓之的邮箱里，跟着来的还有一个复健团队和一卡车的复健器材。管家忠叔指挥着几个佣人在主卧旁边收拾出一间空房间，复健器材不断地被搬进去。

贺毓之抱着杜俞乐下楼，在影音室里看一部爱情电影。电影情节无聊透顶，杜俞乐没看一会儿就睡着了，贺毓之关了音效，借着微弱的光线细细打量人。

杜俞乐躺了三个多月，全靠营养液维持生命，脸颊消瘦苍白，已经没了车祸前的容光。但是贺毓之不在乎，没什么比他还在自己身边更重要。人醒了，早晚能养回来。

卧室里的各种医疗器械和多余的卧榻已经全部被处理干净，各种布置也重新做了规划。贺毓之抱着人，在卧室门口顿了稍许，夸奖忠叔，“做得不错。”

忠叔是贺家的老人了，从小看着贺毓之长大，这个贺家新一代的掌权人有些什么小心思，忠叔不敢说全都明白，至少，生活上这些，他没猜错过。

贺毓之把杜俞乐放进浴缸里，热水没过杜俞乐大半身体，舒适得每个毛孔都张开了。

杜俞乐伸手去够挂在一边的毛巾，贺毓之动作却比他快，先一步拿在手上，杜俞乐转手要去接，却被贺毓之躲开了。

杜俞乐疑惑地看向贺毓之，贺毓之却没说话，毛巾沾了水就开始帮杜俞乐擦洗。

杜俞乐心中觉得有些尴尬，他不习惯别人帮忙洗澡。他想躲，可是力气却没有贺毓之大，被贺毓之按着动弹不得。他不知道他跟贺毓之以前是如何相处的，但是现在他觉得很不舒服。

贺毓之手下不停，开了口：“别动，你昏迷的时候都是我帮你擦洗的，这点还害羞什么？”

杜俞乐停下挣扎的动作，说：“可是我不舒服。”

贺毓之动作顿了顿，没一会儿自己也脱了衣服，把杜俞乐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继续帮他擦洗。

“我们以前都是这么洗的，既然你不记得了，那我帮你好好回忆回忆。”贺毓之语气暧昧不堪，两人肌肤相贴处似是点了一串火，烧的杜俞乐全身通红燥热。

虽然贺毓之反应明显，但是直到两人洗完澡躺回大床上，贺毓之也没有做额外的事。

杜俞乐刚刚醒过来，贺毓之还不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