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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Sweet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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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布加的咒语打上他的膝盖,西里斯没有一下跪下去。沃尔布加又再次施咒,疼痛让西里斯的腿颤动地半弯,但他仍然没有跪下。沃尔布加第三次施咒,西里斯重重落在地上,血从昂贵的布料里渗出,他偏执地要站起。沃尔布加第四次施咒,西里斯的膝盖的骨肉变得麻木,那处的血液却流动得更快,血染上精贵的地毯,沃尔布加气得胸膛起伏。

西里斯在她颤抖的杖尖下抬头,稚嫩的脸上是不符合年龄的执拗,他不服气地用手支撑起上半身,沃尔布加的魔咒化训诫的长鞭,打在他的后背,他趴下,眼睛却一直直直地盯着她。

但好事是,好日子来了。西里斯乐观地想,他进入了格兰芬多,他烂透的人生重启了。

他张扬地用永久粘贴咒语将麻瓜女孩的海报贴满卧室墙壁,他跑去买各类麻瓜机械,故意将声响弄得整个布莱克老宅不安宁,他使坏让克利切踩上电压板,在沃尔布加走来的时候,高唱麻瓜歌曲,他在被迫参与纯血舞会时,穿着麻瓜服饰跑下楼,将甜美的蛋糕扔到他父母的脸上,用魔法将纯血巫师们的假发吹飞,刻意打落接近他纯血大小姐的发髻,任由她们披头散发的尖叫,他在沃尔布加的咆哮声里,拿出她最爱的那条项链,笑着击碎。

吊灯砸落在地,玻璃碎片伴随高歌逐渐变成他对这个家的唯一印象。

他不听话、被惩戒,循环往复里西里斯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在他的抗争下,他终于不被强迫去参加纯血舞会。

西里斯不允许任何人进他的房间,但又喜欢擅闯雷古勒斯的房间——他那乖巧的弟弟。他经常一把推开他的房门,在门的撞击声里大声叫他,妈妈的乖宝宝,吃饭了。

又或在开门后倚靠门框,对他说——好弟弟,借只羽毛笔?顺带把你的计划表给我看看。

雷古勒斯,马桶和门其实都是我弄坏的。我发现老爸即使是在上厕所的时候被炸马桶,也是那副置身度外的样子。你说,他的精神病是不是比我们的老妈更严重?

雷尔,我进了格兰芬多!哈哈格兰芬多欢迎你!你最好也别去斯莱特林!

雷古勒斯无可奈何地在房门挂上“未经本人明示允许禁止入内”的牌匾,但西里斯照闯不误。他可从来没闯进过他哥的房间。

睡眠变得很浅。西里斯处于现实和虚幻的交接,一个女孩闯进他迷乱的梦境,就像十二岁的西里斯在关紧房门后,一位应邀而来的纯血小姐闯入房间并撞进他的怀里一样。

他推开她,像是身上沾上了麻烦的脏东西。后来他才知道,那位纯血小姐不是什么纯血,更不是纯血主义者,她叫伊莎贝尔·塞格。

他的父母要求他远离她,沃尔布加说我发现你在偷看她。她警告西里斯,一个空有美丽皮囊的女孩,只会成为廉价的装饰品。

西里斯感到自己的血液在奇异地翻涌,远离她吗?他凭什么乖乖听话地远离她,她还替你们乖巧的小儿子送信呢,真有意思。

他接近那位来自德国的塞格小姐,却发现相处的方式出现了错误。为什么她总用烦躁和无奈的神情看他,但他好像挺喜欢她这样的脸色,这让他发现她是一位,鲜活而热烈的女孩,他喜欢她对他恶作剧做出的反应——真有趣。

十四岁的西里斯在无聊的纯血舞会上,看到那位在学校和他作对的拉文克劳小姐一个人独自在楼层吹风,他看着她靠墙蹲下,将头发披散,将鞋子扔在一旁,赤脚开始跳舞,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手在空气中编织出浪涛的形状。

他又觉得这个女孩有点疯狂。

于是他顺着月色不抱什么希望地邀请她,要不要坐我的摩托车走?

女孩出现片刻慌乱,但她隐藏得很好。她点头,西里斯不太娴熟的驾驶技术让伊莎贝尔漂亮的裙角变得黯淡,金发杂乱得像个稻草人,但他听见她在后座的大笑声,她张开手,像只小鸟那样,说,我感到好自由。

自由。她也在追求着自由吗?

后来几天,西里斯在父亲的口中听说塞格被禁足了。为什么?难道就因为他带她“私奔”了?

他很早就知道伊莎贝尔的母亲在食死徒的袭击下而死去,但他从不知道她那位严厉的父亲,竟然出人意料的善良。或许他也早该推测出,就跟推测出伊莎贝尔的善良和正义一样。

他忽然在一刹那意识到自己喜欢她。

喜欢的话,就去告诉她,他敢肯定伊莎贝尔爱他。

可伊莎贝尔拒绝了他,真让人搞不明白。后来他慢慢热血上头,追求起一位女孩。他享受追求的过程,他感受到乐趣和挑战性。

他们在一起了,很好的结局。

战争早早就来了。他突然又梦见安多米达,他很喜欢的那位堂姐,但她却被逐出了家族,原因仅是因为她和一位麻种巫师结了婚。

梦境一片乱,安多米达和唐克斯的婚礼变成了他和伊莎贝尔的婚礼,在婚礼上,他听见沃尔布加的大骂声,看见布莱克族谱上他被烧毁的头像。

他无所畏惧又高兴地牵起伊莎贝尔的手,两人一齐逃跑出那间封锁的房屋,奔向自由。

可好像出错了,他回望身边,发现女孩停下脚步,她用清澈的灰蓝色眼睛问,你真的爱我吗?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爱。

她将手贯穿自己的胸膛,掏出那颗跳跃象征纯洁爱意的心脏,又问他。

你配得上我的爱吗?西里斯没有回答,女孩便变成虚影,消失了。

西里斯从梦里睁眼,他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呼吸急促。他将脸埋进枕头,让空气变得稀薄,窒息感使他胸口抽搐着发疼。他再次翻身,好不容易深吸一口气,浊气才从他大脑里清除。

伊莎贝尔宿夜未归。艾米莉亚找到西里斯,对他这样说,西里斯在废弃教室的五楼找到了伊莎贝尔,她睡着了,面前是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在熬制的复方汤剂。

西里斯不由自主地放轻脚步,呼吸都变得轻缓。伊莎贝尔还是醒过来,她睡眼惺忪地看着西里斯发呆。

“你怎么来了?”

西里斯反问她,“你为什么在这里睡觉?很冷。”他抚摸女孩的肩背,入手一片冰冷。

“我睡不着,就想出来走走,我想看看草蚙虫的溶解状态,虽然我知道时间还早。”

“你好像比我还着急。”西里斯将伊莎贝尔抱进怀里,女孩的金发扫过他的鼻翼,留下玫瑰香气,“你想用它来干些什么?”

伊莎贝尔在他怀抱里静默,“我想用它来思考一些你讨厌的拉文克劳问题。”

西里斯在她头顶笑,“我想知道,虽然我听不懂。”

“我在想宿命的进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该做些什么,才能推动它的发展。”

西里斯出神地挑着她的金发,“为什么想要推动宿命的进展,你很想知道结局吗?”

伊莎贝尔仰头注视他,“嗯,我想知道结局。”

“拉文克劳——”西里斯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说,“你还想让我叫你sweetie”

伊莎贝尔哼了一声,“我还不想原谅你。”

西里斯低下脑袋,亲吻她的眼睛,“对不起啦——”

伊莎贝尔闭眼,感受吻向下落在她的鼻尖,“对不起。”西里斯继续说,伊莎贝尔轻轻眨动眼睑,吻最后落在她的嘴唇。

“对不起,Sweetie,原谅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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