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西里斯。祝你开心，永远自由。”

伊莎贝尔和他拉开一小段距离。西里斯达成目的般愉悦地笑，他看她几秒，一只手抬起伊莎贝尔的下巴，俯身想要亲吻她。

伊莎贝尔偏头躲开。

西里斯用气声问，“你生气了吗？”

“围巾收到了。我发现上面有你织的图案，比我画得小狗要好。”

“是吗？你能看出来那是什么？”伊莎贝尔心里闷闷地。

西里斯没有一下答复，似乎在回忆。

“看不出就算了——”她又说。

“星星和玫瑰。”西里斯笑道，“织得很好，金毛小鸟。”

伊莎贝尔也笑了，但笑容里察觉不出高兴的意味。

詹姆在一旁把威士忌打开，他跑进来热情邀请拉文克劳男生一起品尝。谢诺菲留斯走得太慢，不幸被捉住。他手里被硬塞了一个装有威士忌的酒杯。

“你和其他女孩跳舞了？”两人间出现短暂的沉默，伊莎贝尔在沉寂里出声。

她的心过快地跳动，她发现自己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要比她想的还要在意和不安。

如果西里斯说他跳了，伊莎贝尔觉得自己会立即和他大吵一架，让他滚出拉文克劳休息室，此生都不会再他说一句话。

但又会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说，因为她感到有些累。

“没有。”西里斯摇头否认，伊莎贝尔心里那颗酸溜溜的小石子从胸膛深处滚落出去，可又很快滚落回来，仍然压在她的柔软的心脏上。

西里斯解释说，“是詹姆要为莱姆斯和彼得找女伴，所以他才对外说掠夺者要在格兰芬多休息室找同伴跳舞。”

“谁去了？为什么不和我说。”伊莎贝尔佯装轻松，西里斯牵起她的手蹭起来，黑卷发的手感很柔软，和西里斯这人完全不一样。

“我想跟你说，但好像一直被什么拖着。”

“什么烂理由，你就是不想和詹姆分开。”

西里斯挑眉笑了笑，“才不是——”

“好吧，今晚叉子说要为我庆祝十六岁生日。所以我们偷偷走到霍格莫德，偷偷买了很多威士忌。我还说我想喝朗姆酒，但那里没有，我才不喝黄油啤酒。我们跟罗斯默塔女士说我们已经是16岁的高大青少年，她笑话了我们好一阵，我又说，我有女朋友，而他们都没有。”

“罗斯默塔女士很惊讶，她以为我不会花费心思在谈情说爱上。”

伊莎贝尔问他，“你会吗。”

西里斯继续说，“然后我们就回到休息室，叉子知道我不喜欢过生日，所以他就决定我们四个人偷偷在宿舍庆祝。然后虫尾巴哈哈，他两口就不行了，他睡到床底下。他真弱，叉子和我一直在喝在喝，他又哭喊为什么伊万斯还不答应他，我和月亮脸安慰他说，等你当上学生会主席就好啦！结果他哭得更大声了。”

“还有月亮脸。我和叉子叫他去找一个女朋友，他说他害怕拖累女孩。我说你的大脑有病，为什么要害怕这些，那些都是小问题，真正喜欢你的女孩不会在意那些。”

“但是他还是说不行。然后他也开始一直喝酒。最后叉子喝高了，他跑到休息室找伊万斯，邀请她和自己跳舞。伊万斯决绝地拒绝了他，他又转头和马琳和多卡斯说，让她们放消息说今晚掠夺者要和女孩跳舞。”

“他说完就怂了，又在伊万斯面前找补是为月亮脸和虫尾巴找女伴。但是马琳和多卡斯已经兴冲冲地走了。”

伊莎贝尔终于找到空隙插话，“来了多少女孩。”

西里斯灰色眼睛里明亮地散发快乐的光芒，“不知道，不想数，我赶紧跑了，在那些女孩缠上我之前。叉子他又被佩蒂尔缠上，我敢发誓伊万斯肯定也对他有意思，你和我打赌吗？”

伊莎贝尔懒得和醉鬼进行无意义的对话，“所以你来找我，为什么要把我休息室的门炸了？”

“我喊你你不出声，那个门环——”西里斯恶狠狠地把跟死了一样的鹰嘴门环展示在伊莎贝尔面前，“他辱骂我，他说我是格兰芬多的傻子。”

你确实是。

“所以我决定闯进来。我和叉子废了好大劲才把你们的门炸开。说实在的，拉文克劳的门质量很好。”

伊莎贝尔眼睛向上翻。风从空荡荡的门口吹进来，她叹息一声，最后问西里斯，“你觉得我们谈恋爱是在玩闹吗？”

“什么？”西里斯不解地望她。

伊莎贝尔只是看他，沉默地不出声。西里斯接着跟她搭话，她也板着脸。西里斯便选择直接道歉，酒精让他格外直白，“对不起，我好像又惹你生气了。”

西里斯向伊莎贝尔迈近一步，伊莎贝尔后退一步。西里斯对她伸手，伊莎贝尔打开他的手。

沉默开始产生，逐步扩大并且蚕食掉在爱意里浮现的好情绪。

“威士忌！”有拉文克劳男生在喊，“吉德罗，你打哪儿来的威士忌？”

休息室出现人头，但已经换了一批人，之前学习的学生不见踪影。

“嗯哼。”伊莎贝尔听见洛哈特在自豪地和同伴炫耀，“掠夺者给我的，想不到吧？他们为之前炸我粪球道歉！还在委托我事情。”

“....他们终于承认我的魅力和品德是那般优美和高尚，造诣和智慧是那般常人遥不可及和叹为观止.....”他的动静此刻变得极其令人恼火。

“我错了，”西里斯道歉，但像被困在了某个复杂的迷宫里，他说出自认为的最佳答案，“我错了，我...不该让你找不到我，玩失踪。”

伊莎贝尔转回头，冷冰冰地制止詹姆，“劳驾。詹姆·波特，你在灌低年级小孩酒吗？“

詹姆正反客为主地坐在拉文克劳的软皮沙发上，周围围了一群低年级拉文克劳，叽叽喳喳地和他说话。谢诺菲留斯被他搭着肩膀摁在旁边，一副惨遭迫害的模样。

“...你放开谢诺菲留斯。”

“啊？你叫这个名字是吗？银色头发。”詹姆对谢诺菲留斯举起酒杯，谢诺菲留斯挡住，詹姆还是用眼神询问他为什么不跟他一起喝。

“我会告诉莉莉的——”伊莎贝尔使出杀手锏，詹姆这才放过谢诺菲留斯，自己跟自己干杯。

伊莎贝尔的胸口仍然沉甸甸，道歉没有为她带来丝毫缓解。因为西里斯，因为所有的一切。

门口出现几个人影。随后，弗立维教授出现。他的巫师袍没有往日的整齐，显然是匆忙中赶来。此时他用了扩音咒，声音如雷贯耳。

“布莱克！波特！你们做了什么！你们对拉文克劳休息室做了什么！对拉文克劳学生做了什么！”

他的声调少见尖利，语气不平稳。怒火让魔杖尖端发出时明时亮的白光。平日里温和的弗立维教授从未这样生过气。

顿时，休息室响起狂风，就像伊莎贝尔的内心一样。

“你们完了。”伊莎贝尔假装冷静地对西里斯说，“我们院长是魔咒大师、决斗冠军。”

西里斯静静地“嗯”了一声，以示附和。

布特和艾米莉亚两位拉文克劳级长走在他的身后。

“教授。布莱克和波特没有回答出门环的问题，选择擅闯拉文克劳休息室，炸毁拉文克劳休息室大门，”布特细数桩桩罪行，他指着西里斯手中的鹰嘴门环，又指向詹姆旁边的谢诺菲留斯。

“还迫害门环和学生。”空气里发散着威士忌的气味，“....以及违反校规，擅自携带违禁酒精入校，醉酒强迫女孩和他们出去。”

西里斯略感疑惑，“我好像没这么干。”

“他在添油加醋。”詹姆站起来，拉文克劳学生红着脸倒下一片，休息室响起雷声。

弗立维教授头顶的头发炸起，雷显然是他怒火下无杖施法的结果。而伊莎贝尔的心中仿佛也在跟着发动一场无人得知的暴风雨。

晦暗的天空，潮湿的空气。她听着耳边延绵的声音，眼前的场景还在继续。她觉得自己站在一场即将坍塌的戏台上，上演名为迷茫和心碎——这等该见鬼的女孩情感戏码。

“梅林的胡子，”弗立维教授手握成拳头对着西里斯，又对着詹姆，不禁感叹，“可怜的米勒娃！”

“你们两个！跟我去找麦格教授！”

“弗立维教授！”两个红袍子赶来，是莱姆斯和莉莉。莉莉眼睛瞪大看着拉文克劳这一派狼藉的景象。

“教授，我很抱歉。”伊莎贝尔见莱姆斯一步步走进来。

“我会带他们去麦格教授那儿，我会处理好拉文克劳休息室被毁的大门，还有门环，”他面色苍白地快速靠近她身旁的西里斯，夺过他手里近乎昏厥的鹰嘴门环。

“格兰芬多扣80分。”弗立维教授怒火中烧。

西里斯不服气地哼一声。

伊莎贝尔发觉自己还和西里斯牵扯着手。西里斯的手很暖和，可她却没有感到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