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赋雪迟疑道:“你是说……你想让我帮你动手吗?我、我可能不太行,我甚至不知道余鬼差如今在哪儿。”
真的,这件事他们毫无胜算。
凌鹤寻照旧平淡,“没事,用不着你动手,我只是想让你提供一点点小帮助。”
“……怎么开口好呢。”凌鹤寻托着下巴,“我想让你在讲完凌家皮福案之后,顺嘴提一下另一桩案子,绿豆汤案,你听过这个案子吗?”
从法理上说,凌鹤寻不该这么做,从道德上讲,凌鹤寻不能这么做,可她和凌鹤寻素昧平生,就算凌鹤寻要犯法,那也是该有鬼府来判定。
她没有资格去左右凌鹤寻的选择,完全没有。
地府崇尚同态复仇,对凌鹤寻而言,余鬼差无疑就等于仇人,她想报复也无可厚非。
万赋雪心里一琢磨,当即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一个问题,“你们后续能来我的直播间吗?”
凌鹤寻毫不意外,果断回应,“当然可以。”
“成。这个案子我会讲的,后面有啥需要帮忙的直接喊我,中间你们什么时候方便就直接喊我就行,我带着符龟过去,我这边自带摄像,完全不碍你们事,直播完我就撤,但我要提前告知一点,我会尽力展现案件全貌,不会知情不报,所以如果你有一些不想被人知道的东西,最好别让我拍到,不然可能会影响你们的计划。”
“不妨事。”凌鹤寻道:“无论是鬼皮灯笼,还是去杀姓余的,各种关键时刻你都拍不到的。”
万赋雪不以为然,普通摄像可能拍不到,但她的摄像是二百鹉哎。
一只半仙!
万赋雪愉快地向她挑了下眉,“合作愉快,至于其他犯法不犯法的事,就由鬼府看了直播来判断吧。”
“合作愉快。”凌鹤寻依然冷冷淡淡的,看不出一丝半点愉快的意思,“需要我给你讲一下绿豆汤案的始末吗。就是凌千迟被拉来顶罪的那个案子——绿豆汤案,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维修员猛地大喊,“万女士,我知道!我知道!”
这是玉尘900年的案子了。八月份的时候,通夕的一个客栈照旧要煮绿豆汤给客人解暑。
厨房的伙计去打水时瞧见井水变黄了,心里犯起了嘀咕,他舀了一瓢,味道一如往常,便放心地把水打了回去。
一回去后厨就开始煮绿豆汤,绿豆下进去煮了半天,顺带着也把井水的颜色盖了过去。
伙计越寻思越放心,猜测可能是有鬼误把茶饼掉进去了,以前也有类似的事,有冒失的鬼民不小心把一船的茶都翻进了河里,导致那条河都泛起了一层茶色。
想罢,伙计在菜品的木牌上写下了乌龙绿豆汤几个字。
绿豆汤被送上了一张张桌子上。
当夜,喝了绿豆汤的鬼民都开始闹肚子,岐黄那边人满为患。
不止这些鬼民,在那口井附近打水的所有鬼民都遭了殃。
鬼府因此派鬼差来此调查,这一查不得,原来那口井下面硬生生被溺死了足足8个鬼民。
还有一个鬼民没有死,吊着一口气儿被救了回来,维修员还记得他的名字叫“霍谅”。
绿豆汤案的第九个鬼民,也是唯一存活的鬼民。
绿豆汤案在地府掀起轩然大波,无数鬼民担惊受怕地等待着鬼府的调查结果,却在一个月后得知这桩案子被封存在了鬼府密档里,从此再无音讯,只在鬼府里面流传着些许猜测,说案子似乎和黄票衙的凌千迟有那么一点点关系。
次月,霍谅进入黄票衙。
一进来,他的目标就紧紧盯着衙主的位置,竭尽全力地给凌千迟使绊子,竭尽全力地诅咒凌千迟早日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