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道血红色影子腾空而起,特姆斯特朗球手们摆出楔形冲锋阵。
乔治刚挥棍击开第一颗游走球,就听到金属撞击的异响——那些如巨石笨重的击球棍,被德姆斯特朗的球手在风中抡出了烟花破空般的尖啸。
弗雷德险险避开直奔面门的游走球,扫帚尾翼被刮掉些许枝条,暗骂:“真缠人。”
转眼波利阿科压低身子如秃鹫伏击般逼近目标。
双胞胎同样不示弱地以眼还眼。
波利阿科挥舞球棍,在击中的瞬间迸出火星,那颗铁游走球突然九十度折转——狠狠撞向弗雷德的扫帚把手。
观众席的哄笑被狂风撕碎。
这可不太妙,卡利斯塔眯起眼睛。
弗雷德像被抽飞的陀螺般旋转着飞出赛场区,人们看到那个红发身影蜷成虾米状,用双臂死死护住头部。
砰!!
“弗雷德!”
卡利斯塔手一撑翻过阶梯,滑过熙攘人群。
弗雷德从碎裂的长椅残骸里抬起头,鲜血把左眼黏成暗红色幕布。
他吐出嘴里的木屑,试图用肘部撑起身体,却发现左边的胳膊正一种怪异的角度扭曲。
“靠!”
“你的手还能动吗?”
“肉眼可见,我的左手似乎死了。”
他依旧尝试鼓动四肢振奋起来,
卡利斯塔揽过他相对来说健康的右手,怒吼:“别再乱动了,我带你去医疗翼。”
“老天,这可真够呛...”弗雷德屏息凝神,似乎这样能减少剧烈的震痛。
“你会没事的,还能走路吗?”
“可以,我能行。”弗雷德似乎对此司空见惯,“这不算什么,别紧张。”
“你脑袋破了个大洞,还在往外汩汩流血,你让我别紧张?”
“我扶你去医疗翼。”
一道声音冷冷响起。
安吉丽娜,她站在二人面前,卷发束成干练的丸子,漆黑眸子闪着明亮的光——她跟泄愤似得挤开卡利斯塔。
“我和你一起。”
“不!这不需要你!”安吉丽娜深深望了她一眼,“别做了这么多之后又来装无辜,这很恶心。”
卡利斯塔被她不加掩饰的愤恨震得后退半步。
“什么?”
“你看起来和德姆斯特朗的那群人很熟,不是吗?”安吉丽娜极力压制住喉中怒火。
“我是霍格沃茨的学生,不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
“随便你怎么说。”
安吉丽娜撞开卡利斯塔,弗雷德在三两人搀扶下终于撑不住晕过去。
…
“你在想什么!?”
卡利斯塔冲进人堆精准揪住波利阿科的衣领。
“鸭子在保加利亚里是个很坏很坏的词,你能理解我的对吗?”波利阿科一脸无辜地回答。
“你大可不必这样报复!”
“这是规则允许的,我没有犯规。”
毛骨悚然的反胃袭来,卡利斯塔咽下唾液极力忍住想要吐出隔夜饭的冲动。
她唇瓣颤抖,喉咙紧缩喷不出任何脏话:“下流。”
波利阿科显然不知道弗雷德和卡利斯塔的关系,他的初衷只是教训乱吐口水的混小子。
如果她能拥有和特伦斯、塞德里克一样强攻击性的天赋,她现在就能一个“昏昏倒地”放倒对方。
一想到昨天波利阿科是怎么悄无声息捉弄沙菲克,卡利斯塔清楚意识到自己会在发射咒语之前就被他放倒。
她有擅长的科目,可再次无法展现——怎么?拿起坩埚扣爆对方的头。
就算她再怎么能言善辩,软绵绵的拳头落在别人身上就是跟挠痒痒无异。
巨大的绝望涌上心头,她意识到自己就像个空空荡荡的花瓶。
咚——
“去你的!”
卡利斯塔看得真切,一颗白花花还连着血肉的牙齿从波利阿科的嘴里喷出,在空中飞出一条美丽抛物线,最后降落在地上。
波利阿科单手捂住腮帮子,一声不吭,狠戾注视乔治。
红发男孩的右手还沾了点血。
不知道是谁在高呼。
“英国佬动手了!”
“输不起!”
“失败者!”
一切乱作一团!
五颜六色的火光纷飞,拳手碰撞的声音更是吵闹。
卡利斯塔被卷入战争,不知道被谁的屁股撞了下,她倒在十几双靴子周围。
“你真的很会惹麻烦。”
罗杰蹲下来俯视她,笑得倒是幸灾乐祸。
他又揶揄:“你这个样子真的很有意思。”
“你打算看着还是拉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