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张脸都是水迹，因憋气泛起红晕，狼狈不堪。

“我倒是很想弄脏你……”谢织的声音低不可闻，慢吞吞消灭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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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闹掰了。

明明那么要好的两个人，经常瞒着他偷偷摸摸在一起干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形同陌路，互相不理会对方。

“我说啊……你们咋了？”

周礼宏皱着脸，谢织和江淮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说话了，吃饭也不在一起，以前明明跟连体婴儿一样形影不离，突然的转变简直莫名其妙。

“明天还要考试哦，江哥你真的没问题吗？”

江淮上次似乎是灵光一闪，如今几乎完全回到了以前的状态，上课也不认真听，就盯着课本发呆。

“没关系的。”因为江余菀已经原谅他了，再考好也没什么用了。

“那……谢哥，你什么时候再回向阳街啊，我想陪你一起去。”看着江淮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周礼宏只好转换目标。

“寒假时回去。”谢织看上去没什么异样，低着头刷题，他似乎格外喜欢沉迷题海的感觉，总觉得有点乐在其中忘乎所以。

“江哥听见了吗？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吧！我好喜欢闵其哥他们。”

“你喜欢的是齐曼吧。”江淮冷笑一声，没说去不去。

谢织停下笔，他侧过身，但背着江淮，对着周礼宏道：“抱歉，你还是不要再来了。”

“为什么啊？”

周礼宏有些委屈。

谢织笑中有些安抚的意味：“那里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啊。”

“哪不是了，你是我朋友，齐曼他们也是，我就应该和你们一起玩啊！”

周礼宏继续据理力争：“说到底朋友和朋友之间就应该坦诚一点，你们如果有什么难处只要我能帮忙肯定得帮！我喜欢齐曼姐但是闵其哥他们，小南他们我也很喜欢，因为我们是朋友，哪怕是向阳街，待在一起也很正常啊。”

谢织的笑容中有些无声的拒绝。

谁都没注意到，江淮的手指蜷缩着，越握越紧。

“蠢爆了。”他冷冷丢下这句话，不顾两人的视线，摔下笔离开了座位。

“江哥这是咋了？青春期？易燃易爆炸？”

周礼宏的声音在身后慢慢变小。他没有回头，不知道谢织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敲开办公室的门向三班代理班主任以身体不适为理由请了半天假，换了人果然好请，马雅君不认识他妈妈，十分轻松得到了假条。

很烦躁，但他此刻一点也不想碰到谢织。

高高在上的，若即若离的。

他翻了一下消息记录，一溜串的转账记录，不禁有些自嘲发笑。

无情的人。

校门口徘徊不是好事，他走入附近的奶茶店点了杯奶茶，慢悠悠看着禁闭的校门。

铅灰色沉重的天空下，身穿大衣围着围巾的男子一眼注意到了他，施施然朝他走来。

“啊，孔警官好敏锐啊。”他吸了两口珍珠，黑色的圆粒富有弹性地在嘴里蹦跶两圈。

孔衡不可置否，他也随便点了杯喝的，自然而然在江淮身旁坐下。

“你不上课？现在的小孩真是叛逆……”

说着他就看见江淮指尖夹着的纸条，上面盖着红艳艳章印“已批准”。

行吧，他挑眉，来的时候确实没看见这纸条，他对自己的观察力很有信心，八成是这孩子看到他后知道他要说什么提前预防了。

“从古至今，直觉都是一种非常难得的能力。”江淮偏过头，不明白孔衡在说什么。

“你的奶茶。”店员递来奶茶，孔衡接过，他喝了一口：“感觉还不赖。”

“你……江？”他向江淮举起奶茶，这个动作像是大人应酬会做出的行为。

江淮面无表情忽略了他，孔衡也不恼，他冷冰冰的外表融化后仿佛一个普通的大叔，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和千千万万的人并无区别。

“我也只是个普通大叔啊。”他朝江淮笑笑，“你眼神是这样说的。”

江淮移开视线。

“说起来，谢织呢？”孔衡撑起脸，“上次看你们很要好呢。”

在警察嘴里听见谢织的名字总让他心慌，停顿片刻，他张开嘴：“谢织……和案子有关系吗？”

细看背部绷紧，脚尖朝着门外，双手抱臂，分明是个抗拒，并随时做好逃走准备的形态。

“啊……”

孔衡摸了摸下巴：“得看是哪一起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