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乎其微的声响而过,沈寒川再也无暇顾及。
眼皮跳了又跳,不受控制的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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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这样对吗?究竟什么是正道?”
少女屹立在一位威严男子身前,低声下气的询问。
男人着了身素衣,可却是副傲视群雄不可一世的模样,这位想必也就唯独西陵将军一人了。
沈寒川感觉自己沉寂在温暖之中,他颇奇的望着面前发生着的一切。
往日的西陵将军与刚才那女子的旧事。
女子样貌美艳漂亮,发髻上卷着枝寒梅。
她手足无措的蹉跎着,看向前方拯救她于危难的男人。
有两条路摆在她眼前,帮或者不帮?她毫不犹豫选择帮那人重回天京。
可机缘不是无定数,真正的无机遇才是难于登天…
飞快的回忆在眼前一闪而过,画面停留在昏暗的塌上。
阴雨连绵,那男人几乎疯魔的声音传来:“这仙骨你若是不给我…我一世也不能从回天京!”
“可我修炼三百余年的蹉跎岁月,你怎会明白!”
不过须臾之间,男人的手中利器便抚上少女青紫的后背,顿时尖叫声响彻云霄…
女子的温柔嗓音在脑海中回荡着。
沈寒川头痛欲裂,但未曾清醒。
“将军,你定能再次位列仙班!”
“将军,我不能害人!”
“将军,抽骨剥筋真的好痛…”
在一片血海尸山中,女子栽下无数寒梅,她用血肉之躯画下死城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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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退散,有个约摸十六的斯文少年推开了雾城客栈的门。
他长相白白净净的,颇有文人墨客的风采。
少年带领着数名江陵玄氏的弟子而来,数人吵闹无比。
但在推门的刹那间,望见昨夜被传疯的二位时,皆是表情扭曲不堪,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为首的少年立刻将其他人赶了出去,反手就将虚掩的木门紧紧扣上。
即便这位长得正气凛然,但看到白衣少年昏倒在地面上,衣衫不整的模样。
与玄堰唇角的红肿,还是很难不想入非非。
就在此刻,昏睡数个时辰的玄堰一个猛子从床上蹦起来。
几乎条件反射般的睁大了双眼。
他刚想扶床沿起来,却撞见对面少年打量嘲讽的眼神。
玄堰下意识疑道:“玄冥,你今早课也迟了吗?”
玄堰打量的看去,在印象里这个天天碎嘴皮子的。
可是从来见不到别人说他一点不好,怎么会迟先生早课呢?
玄堰右手刚想扶着床沿,右腕却被一条白色发带给束住了……
发带那头紧紧拴在床沿上。
玄冥眼中燃烧起了熊熊烈火,戏谑与好奇的眼刀子扑过来。
玄冥本来高高挑起的眉,挑的更高了。
闹剧过后,便是恶果来寻他了。
玄堰暗暗叹气寻觅起沈寒川的身影。
沈寒川昏倒在地面之上,他肩膀上依旧披着自己的黑衫,衣衫上都沾满了尘土,显得狼狈极了。
玄冥一惊,同样是呆滞了不久。
雾散去,烈阳透过窗子映在似雪少年的面颊上,依旧如故,但光华不复。
玄堰将沈寒川轻柔抱起,偷瞥了眼。
但一眼望去,就望见少年嘴角的青紫伤痕。
玄堰红了面,也恨不得扇自己五十个大嘴巴。
他急的不轻,也不知晓该如何弥补过错。
熟悉欠揍的嗓音响起。
那斯文少年道:“哟!玄堰少爷玩的怪花。没想到赛天仙刚来,你就马不停蹄的下手了?”玄冥笑看他怀里的沈寒川,也不忘满嘴跑火车。
见玄堰不搭理,他又自顾自的说道:“昨夜不知是谁,一剑劈了玄氏祠堂的牌匾。现如今还带赛天仙这个大美人,昨夜在荒郊野岭中风雨欲来,这个世道真是变了!”
玄冥欠欠的打趣完,顿觉诡异。
往日与他对骂的那位不在争执,反而耳根子红透了…?!
“你不会…我就是打趣打趣你啊…”玄冥俊脸一黑,对上玄堰欲哭无泪的双眼才放下心来。
在仙门百家中,无人不知晓玄堰是个孬的!见谁都爱调戏几分,看不顺眼的就拳打脚踢,一张嘴就是气的人火冒三丈的话。
几个碎嘴皮子的弟子控制不住视线,去看那些个人,都对此无比好奇。
谁知,眼神刚看过去,就对上玄堰师兄和善的杀人眼神了……
玄堰悔恨不已。
倘若他不喝那两坛酒,或许也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
看向沈寒川,双眼紧紧阖上。
倘若没有呼吸,还真以为是个命不久矣的。
“我们逃跑后,误入死城阵法。发现有寒梅花妖在其中作祟,至少屠杀上千人了。”玄堰悔不当初道。
此话一出,他身旁的玄冥终于住了惹祸的嘴。
“死城法!?”
花妖在神武大陆不算少见,仙修们也见怪不怪。倘若连个花妖制服不了还算什么仙修?
但有灵识,能操纵死城法的还能算吗?
玄堰点点头。
江陵附近早些年月,就听闻有花妖专门守株待兔抓道士,仙门子弟。
吸□□壮男子其精气,江陵玄氏多次下山寻找,依旧无果。
他们无心插柳柳成荫,当真羡煞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