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妖怨气极深,杀了数百上千人。可谓诡计多端,昨夜寒川察觉有异,如若上套可能我们也会遭遇不遇。”玄堰沉思片刻道。
突然间玄冥没来由的笑了起来,玄堰白眼翻上天。
立即暴怒道:“笑什么!”
“笑你身强力壮,头大无脑。出门不长脑子,你就算被逮着,顶多被吸点精气。指不定人家吸完你精气还变傻呢!”
玄晏前仰后翻的大笑道,足下剑都不稳了。
玄堰暴怒的用脚踹了那人无数下,但又生怕怀中人醒来。
闹剧结束后,玄冥已经深感诡异无比。
江陵一族,数百年来常年下山巡视,怎会连山下横死成千上万都不知晓?
狂风将几人发丝吹的凌乱,在入玄氏的十里内那股浓烈无比,沁人心脾的荷花香闯入他们鼻间。
向下看去是数里的粉白荷花,在挂满冰霜的湖中,依旧出淤泥而不染。
玄冥一手抚起下巴,疑惑道:“入了花妖之境,怎么会连味道都不晓得?”
几人身后传来一声清脆无比却冷若冰霜的女声,玄堰没有来的及回应,那女子先一步道:“这万亩荷花,就足以证明。”
玄堰思绪片刻。
他与寒川二人饮了酒,口鼻本就沾染上了荷花酿的气味,御剑而行时还并未在意。
想必,在不觉间早已被有心之人给框了进去。
话音落下,数人向后看去。
立即恭维无比的看向那女人,热情似火的叫道:“寒月姑娘!”
一袭白衣的女子随意的点了下头,她乌鬓飞扬,耳边挂着墨玉耳坠。
面容清冷似雪,与沈寒川有七分相似,可唯独双眸不像。但数人的眸子没有注意在女人的面容上,而是她手中。
沈寒月不知何时,手中拿了个沾染鲜血的包裹。
鼓鼓囊囊的模样,赤红的血一滴滴的淋漓而下。
到了厅堂之中,面露怒色的玄刃将军立刻将玄堰提了上来。
碎的四分五裂的牌匾扔在面前。
玄堰虽那天与沈寒川对战后就收了剑这剑痕一看就为霜雪所留。
霜雪并非凡剑,乃隐阳沈氏的一个大宝贝。
削铁如泥,锋芒毕露的千年冰玉,挥砍之处皆会留下风雪。
厅堂四下庄严无比,无人敢造次半分。
无数门下子弟不敢在看热闹,一个个的早就一溜烟的跑了。
玄冥看出端疑来,思绪片刻刚要开口。
沈寒月那千年寒冰般的眼神飘了过来,似要灭口般,玄堰突然间给了玄冥一脚,将他踢的远远的。
沈寒月冷哼一声。
冷眼抱着胳膊,白靴下踏着那个染血包裹还时不时的用脚撵过。
玄刃面色青黑,斑驳好不热闹。
他颇有风度的笑着道:“玄堰你可真是有够卑劣无比,冥顽不灵,昨夜参与者家法五十鞭,罚跪祠堂一夜。”
此话一出,沈寒月眉头皱了又皱。
窗外几个大着胆子来看热闹的弟子,再次跑的远远的,生怕玄刃将军一个不高兴逮谁抽谁!
玄家是兵器出身,那制作的仙剑,刀刃箭矢,铁鞭都可谓削铁如泥。
即便是放荡不羁爱自由的玄小阎王爷,也担忧的落下几颗硕大的汗珠。
他虽有小阎王爷的称号,但江陵玄氏现如今的阎王爷在他眼前,玄堰怎能不怕!
玄堰跪在地上,终于笑不出来了。
他知晓,大哥不笑不要紧,一笑就要命。
“大哥…我知错了…”
玄刃将军缓缓而来,手中刀刃在地上拖行甚远,每走一步,石砖就多一道豁口。
男人笑了笑道:“昨夜你与沈二公子劈祠堂牌匾,损我江陵玄氏颜面时,怎么不想想我是你大哥?”
就在此时,闭目养神的沈寒月也终于开了口。
她将脚下的包袱,被一脚踢开。
血浸染的布片中咕噜咕噜的滚落出一颗熟悉的女子头颅。
娇艳美丽的眼此刻大睁着,血色早已流逝,几片寒梅花瓣落在乌发之上。
漂亮的侧脸上,印着颗冰霜花。
“玄刃将军,我弟弟他虽说犯错了,但也重伤了这作恶多端的妖。你当着我的面对我弟弟用刑,怕是对隐阳沈氏不敬。”沈寒月双眸间满是怒意,她手中的剑此刻挂满无尽冰冷寒霜。
玄刃随意的开口笑道,眼中鄙夷不加掩饰:“沈寒月,你只是姑娘家,这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女人瞬间乌发肆意飘扬。
她眉宇间怒火中烧,手指关节嘎吱作响。
攥紧着那把削铁如泥的剑,身旁起了震凌冽无比的飓风,那风中似是夹杂着无数冰寒。
叫人恐惧的不敢多言,江陵玄刃将军是个脾气坏的。
隐阳城的沈寒月,虽为女人家。
可修为丝毫不差,生来就是个倔驴爆脾气的。
两人僵持不下,四周乌云密布,风雨欲来。
沈寒月怒意更甚。
可就在此时,白衣少年气喘吁吁的推开沉重木门。
他简单的行了礼,急忙道:“寒川认罚!忘阿姐与玄刃家主莫要动怒! ”
沈寒川说着便要掀衣下跪,可他双膝还为还没来得及下跪。
身旁如同冰霜般的女人却突然抬起一脚,左腹处顿时猛的痉挛。
女人踹去这一脚几乎用尽了十成十的力。
沈寒川面上浸了冷汗,侧身几乎踉跄倒在地面之上,后背抵在玄堰身旁。
他感觉五脏六腑都挤在一起,控制不住吐出口殷红的血来,鲜血染红地面显得颇为骇人。
沈寒月随即俯首怒道:“族人对你满是期望,望你能为隐阳闯出一片天!你倒好,来江陵不虚心求教,竟与这样的游手好闲之辈饮酒? 还劈了玄氏牌匾?这事倘若传到隐阳沈氏一族,那族人都因你而蒙羞!”
话落,沈寒川颤抖着踉跄的从地上站起。再次跪好在地面之上,眸中少见的泛起水光。
“寒川知错,寒川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