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我不想开学啊!”
“呜呜呜,暑假,朕的白月光,别走啊!”
…
开学第一天,教室就被鬼哭狼嚎占据。一群人表情浮夸,趴在桌子上哭天抢地,活像是在演偶像剧。
学习委员对同学们的悲伤毫不在意,冷酷无情道:“暑假已死。交出作业,饶尔等一命。”
“嘤嘤嘤,太无情了!”
“觉姐,别啊,宽限一节课!就一节课!”
…
不理会同学们的耍宝,学习委员按照要求将暑假作业收起来。当然,她给了大家两节课的缓冲时间,准备大课间再抱到老师办公室。
一大摞暑假作业砸在桌上,原本整齐的卷子错开。幸亏学习委员眼疾手快才没让表面的几张掉在地上。
她松了口气,顺手整理作业时,却在一堆卷子中看见某个名字,惊呼一声:“余知弦!”
同桌开玩笑道:“咋了?人刚出去就想了?”
学习委员指了指卷子上的名字,同桌狐疑地看过去。
“卧槽!余知弦!”
…
刚被相月拉出去走了一圈的余知弦一回到教室就发现学习委员的桌边围了一圈人,不知在看什么热闹。
走进教室时,不知是谁叫了一声:“他回来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像是看见某种新奇事物。
余知弦脚步一顿,疑惑道:“怎么了?”
安静一阵,学习委员打破僵局。小心翼翼道:“余知弦,做那么多作业,你身体没事么?”
余知弦沉默。
刚来学校的时候他没想着认真学习,没参加过考试,更没做过作业,但是大家都纵容他。
尤其是余知淮,甚至编出一个他身体不好一做作业就容易累得生病吐血的奇葩理由,还让这说法广为流传。
老师们信不信他不知道,但班里的同学似乎真信了。
思考几秒,余知弦没打破弟弟的谎言,顺着学委的话回答道:“最近身体好多了,尝试着做了一下,没事的。”
一瞬间,班里的同学表情统一,带着某种不符合年纪的慈爱,尽数落在他身上。
幸好上课铃及时打响,没让他继续被奇怪的眼神包围。
余知弦回到座位,忍不住对身边的人道:“你说你,为什么偏让我做作业呢?”
相月从抽屉里拿出要用的书本,一本放在自己的桌上,一本摆在邻桌之上。他放缓语气,像是安抚小孩子:“毕竟在上学,还是遵守学校规则比较好。是吧,知知宝贝?”
余知弦下意识观察四周,发现没人听见后松了口气,小声道:“别这么叫我。”
相月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企图蒙混过关。
余知弦也不知道这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叫出这种称呼半点不觉得肉麻。
都怪他烧糊涂的时候拉着相月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自从那次发烧缠着相月说了一堆胡话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化学变化。相月依旧很照顾余知弦,但偶尔也会“得寸进尺”,开始提出一些要求。
按理说余知弦应该对这种行为深恶痛绝,毕竟过去曾被任务对象们踩着底线蹦跶,折腾的烦不胜烦。但做出这种行为的是相月,他又生不起气,甚至会不自觉的按照对方的要求完成。
没办法,只要他拒绝摆烂,相月就会像他发烧那次一样,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非常肉麻的叫他“知知宝贝”。
听到这种本源世界幼年时代才有的称呼,余知弦别扭的不行。为了堵住对方的嘴,他只能做出一些不符合摆烂原则的事情。
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相月提出的要求只是“好好吃饭”、“早点睡觉”、“按时完成作业”之类的小事。
比起那些动则让他付出一切的任务对象,这些“要求”可谓是毛毛雨。
不过这点毛毛雨在外人看来也是疾风骤雨。中午吃饭的时候,潘松依旧忍不住啧啧称奇:“没想到你居然交了暑假作业!”
“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形象?”
潘松想了想,掰着手指头数道:“身娇体弱,傻白甜,忧郁王子…”
“停停停!”
余知弦浑身鸡皮疙瘩,赶紧打断。再说下去,自己不知道会变成什么奇怪物种。
“本来就是。”潘松认真到,向在场的另外一人找认同,“对吧,相月?”
相月嗯了一声,专心致志地把手里的虾剥干净,放进余知弦的碗里。
余知弦戳了戳碗里的菜,嘀咕道:“我不想吃虾了。”
“不想吃了么?那这个给我吧。”
相月一说,余知弦就自然地把碗里的虾夹到对方碗里,丝毫没觉得不对劲。
一旁的潘松欲言又止,总觉得面前的场景有些奇怪,但见两人习以为常的样子,心里升起的怪异感又渐渐消散。他想起今天听见的八卦,问道:“对了,一说到作业,你们还记得许成印么?”
那必然是记得的。
余知弦没关注过许成印,只是对方毕竟是系统规定的任务对象,他再不想搭理,心里依旧无法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