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的大妈嗤一声,“你咋这么胆小,我没说的时候你不也住了这么久了。”大妈扭头找不到替的人,又安慰着:“没事,王桂兰说了,他天天不出门,你别去惹他就没事。”
下家大妈腾地站起来,“不打了,我回去了。”背对的大妈哎哎哎连声挽留也没留住。
对面的大爷也有点怕了,“就是啊,万一又杀人怎么办,你不是说星期六还拿着刀吗?”
背对的大妈急忙说:“那是有人先去惹事的,谁知道怎么把人给弄烦了。”
大爷摇摇头,也没了继续打下去的兴致。
乔新霁有点烦这个大妈,嘴怎么能这么碎,好好打麻将说什么这这那那的,顿时不想晒了,起身唤了声狗就要回去。
小狗一阵风地从草丛里蹿出来,没朝乔新霁来,直直地冲窗户根跑。他扭头一看,就见一个黑毛泰迪和一只金毛撵着咬一小团黄白毛,再一细看,是个没多大的猫,瘦瘦巴巴的。
那流浪猫猫好端端的窝窗台底下晒太阳,被这俩坏狗当成了玩物围堵戏弄,弓着背呲声妄图吓退这俩货。那黑毛泰迪停住看大哥下一步态度,金毛压根不当回事儿,一爪子拍住还没自己脸大的小猫,泰迪狗仗狗势冲上去就咬,小狗跑到那就停下站着。
小猫发出凄厉的叫声,乔新霁正想上去赶走俩狗,小猫迅速搂着墙往上爬,离地一米高,就像钉在了墙上,往左动一步,俩狗也往左挪一步。金毛直接站起身咬住猫尾巴想给它拽下来,小猫爪子死死扣着墙,嘴里直呲呲。
乔新霁挥手轰狗:“去!去去去!”没等走近,就见离小猫三十公分远的窗户突然拉开了一条缝,小猫立马钻进去,窗户咔啦合上。
乔新霁放了心,叫上小狗:“回家。”走了十来步,才猛地反应过来,那好像是文归舟的房间,往后看去,窗帘依旧拉得像闭幕了一样严实。
乔新霁走到客厅,果然听见一声轻轻的猫叫,下一秒文归舟正好拉开门,手里拿着一个外卖盒盖子,俩人四目相对,登时又各自移开眼。小猫贴着文归舟腿边溜出来,见到小狗又立刻炸毛弓身钻回房间。
文归舟轻轻掩上门,往卫生间去,乔新霁猜测是要给接喂水喝,有着养狗经验的他下意识出声提醒道:“喂猫的话最好喂凉白开...”说一半又噤了声,本来就是流浪猫,不知道喝多少生水了,自己这么一说还显得多此一举了。
谁知文归舟停下了步子,微微皱眉,似在思索,然后看向乔新霁,问:“那你有吗?”
乔新霁一楞,随即反应过来进了厨房,拎着水壶往盖子里倒了一小半凉白开。文归舟捧着水,乔新霁试探着问:“要不要再喂点狗粮?猫应该也能吃吧...”
门后小猫又喵喵叫起来,小狗凑门缝边,乔新霁眼疾手快地把狗拽回来塞房间,又顺手把狗粮带了出来。
文归舟把水放地上,推开门,小猫先是探头看了一圈,见没狗了才出来舔了几口水。
乔新霁想起曾看过一个科普视频,说是好多流浪猫都死在冬天,一方面是冷,另一方面是喝不到水。这小猫毛发脏兮兮的,瘦的就像脊柱上挂了一张薄皮儿,要不了多久就冬天了,靠这眼皮一样薄的皮,估计连二九都扛不过去。
猫喝完了水,对着乔新霁的腿拱来拱去,仰头盯着他手里的狗粮。文归舟蹲下把盖子里没喝完的水倒进洗手间,然后放地上,乔新霁往里先倒了一小点,倒完莫名察觉到一道视线。
“先看看它吃不吃,不吃就买猫粮。”乔新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但就是觉得要解释。
文归舟没说话,目不转睛地看着小猫大口吃着狗粮,好像那视线是乔新霁五感作乱瞎感觉到的。
最后一粒粮被舔走,“吃完了。”文归舟说。
乔新霁又倒了大半盖子,又解释道:“不能倒太多,它流浪久了天天吃不饱,猛地一饥一饱容易撑坏。”
文归舟蹲在一边,抱着胳膊看小猫,肩胛骨凸起,乔新霁觉得他和这猫还挺像,都一样的瘦,就是不知道文归舟有没有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