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文归舟很固执，“我转你。”

乔新霁很无奈地苦笑一下，“为什么...你非要和我算这么清楚呢？这顿饭是我请客，你真不用这样。”

文归舟没说话，手指点了几下，乔新霁手机响一声，他掏出来想退回去，一看金额差点吓一跳，“哪用这么多？吃两顿都绰绰有余了。”

“不收，”文归舟说，“我就回房间。”

“哎...”乔新霁见他要起身，只好为难地收下。

俩人沉默地开始动筷，桌上加上小青菜一共五个菜，四荤一素，文归舟伸筷子最多的就是唯一一道辣菜——辣椒肉片。

当时选的时候乔新霁犹豫半天，最后一秒还是把小炒黄牛肉换成了它。

“我之前...”他斟酌着措辞，“我之前没什么别的意思，没有让你回去，只是站在一个外人的角度，觉得事情可能不至于到那个地步，和真正关心在意你的人还是说清楚比较好，我没有想插手的意思。”

文归舟睫毛低垂，许久才说：“谢谢。”

餐桌上又恢复寂静，两双筷子都不碰碗沿儿，只听着轻轻的咀嚼声。

文归舟突然问：“你那位朋友不来吗？”

乔新霁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他啊，他是我室友，也是关系最近的朋友，他家在外省，在这边上学，元旦来看我顺便去找暗恋对象，已经回家去了。”

气氛再一次安静，俩人沉默着吃完了这顿饭。

“喂。”乔新霁还睡着，被手机吵醒。

那头的新房东说：“你今天能搬过来吗，我今天上午在市里，下午就回丈母娘家过春节了，你看钥匙怎么办？”

“这么早就准备过年了，”乔新霁打个哈欠，“我东西还没收拾，你看钥匙能不能放门卫或者哪我去拿。”

“开车回去，晚了路上堵，”新房东说，“这老小区哪有门卫，你不是离的不远么，你发个地址，我给你送过去。”

乔新霁说了位置，收拾好自己那边新房东说就要到，乔新霁就在小区后门等着。

奶茶店老板站在门口冲他招招手，乔新霁在路这边摆摆手，“今天不喝。”

老板语气很急，“快过来！”

乔新霁茫然，“什么？”正要抬步走过去，突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新霁！”

老板一脸完了的表情扶着额头。

乔新霁感觉鸡皮疙瘩波浪般从天灵盖起到脚后跟，乔隆和白闵已经走到他面前，白闵看着他，眼里全是不满，“你终于不藏了是吧！”

乔新霁只一秒就淡定如常，无所谓地耸耸肩，“没藏，忙着上班。”

“狗屁！”乔隆啐一声，“没藏我和你妈找不到你。”

乔新霁淡淡地说：“找我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白闵厉声指责，嗓音又尖又细，“翅膀硬了不想养活父母了是不是，辛辛苦苦供养你这么多年，到回报的时候了玩消失，说出去怎么不怕亲戚同学笑话！”

“我有说不养你们了吗？你们现在需要我养了吗？要我回报你们就是让我像条狗一样去舔有钱的人是不是？笑话？我有什么好怕被笑话的，有你俩去学校和公司干的事丢人吗？”

白闵狠狠甩了儿子一巴掌，“你都知道为什么不回家？！看我和你爸连工作也不要了来找你好玩是吧！”

“我说了，”乔新霁脸偏着，“你们到底找我干什么，我就在这哪也没去，我不是一样在上班吗，你们找我干什么，之前我下着雪出去兼职，大半夜出车祸，怎么直到第二天也没人找我？”

一辆黑车靠路边停下，降下半拉车窗，冲乔新霁喊：“钥匙拿来了。”

“什么钥匙？”白闵问。

乔新霁没理她走到车旁边，正要伸手接，白闵突然抢先一步夺过钥匙，“这什么钥匙？”

驾驶座上的新房东看着这一出儿一脸茫然，“房子钥匙啊，不是要搬进去了么。”

“不要！”白闵狠狠地把钥匙砸过去，“他和我们回家住！”

“嘿，”新房东看着乔新霁，“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乔隆冲上去恶狠狠地拍着车门，凶神恶煞地指着新房东，“走不走？！不然我就撞死在你车上！”

“神经病吧！押金不退了！”新房东关上车窗一脚油门走了。

白闵直接对着乔新霁命令：“跟我们回去！”

“不回，”乔新霁说，“如果以后还想表面和和气气的，你们走吧，我不会不养你们，放心好了。”

“是那个人是不是？”白闵咬牙切齿地说：“他爸和我说了，你一直就在那，是那个人藏着你，行啊，你不是住那吗，他敢杀人我有什么不敢，你不回去，我也拿着菜刀，谁怕谁啊！”

乔新霁震惊地瞪白闵一眼，“和他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