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那个死人是不是!他怎么还不去死!他们父子俩没一个好东西,他说他儿子被骚扰了,我呸,我看他儿子才是鸡窝里的婊子!这么会勾引男人!”白闵抢过茶几上的水果刀抵住脖子,“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就死给你看!你为了个臭婊子要逼死你妈是不是?!”
狠毒难听的字眼像催化剂,乔新霁只觉得心中来回晃荡的汹涌的憋闷委屈不解痛苦如火山爆发了,他夺过那把刀毫不犹豫扎向自己的脖子。
他存心的。
你不是威胁着要割脖子吗,那我就当着你的面也割脖子,扎开动脉血溅三尺,血飚得多高我就有多痛快。
白闵没想到他会抢过刀,惊恐之下凶残的表情变得滑稽,呆楞地看着儿子,乔隆大惊失色地冲上去撞开刀,刀刃干脆利落地像划过丝绸般割开皮肉。
鲜血顿时洇透毛衣,白闵疯子似的惊叫一声,乔新霁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他不满意,这叫声还不够,他再次挥刀捅向自己。
乔隆瞬间劈手砍向乔新霁的虎口,刀哐啷一声掉落在地,乔隆用前几十年都没有的迅速踢飞了刀。
后来他被送去医院,他不知道白闵怎么想得给曹秋打去了电话,他觉得他妈在借机报复曹秋,因为曹秋帮他一块编造了那一个星期的借口。
乔新霁倒在床上,小狗胆怯地从角落的窝里起来,轻轻嗅了嗅他的手,他反手拢着狗头揉了揉。
腊月二十九,除夕。乔新霁从房间出来,客厅厨房冷冷清清,白闵和乔隆在卧室看电视,听见他出来门悄悄开了一条小缝,门后影影绰绰,他没管,换鞋开门就要出去。
“去哪?”白闵抱着胳膊问。
“出去。”
“不是去找那个人吧?”
乔新霁转过身,客厅光线不明,脖子上的纱布一抹死白,他定定地望着白闵,“是去找他。”
白闵的脸变得扭曲,“为什么就非要是他?他家你知道有多普通吗?”
乔新霁嘲讽地笑一声,“我喜欢。”
白闵脸色阴沉,乔新霁推开门走了。
好父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而一直不认为自己错了的父母从来就不会变成好父母。
马路两侧张灯结彩,整个城市都笼罩在即将到来的新春喜悦当中,乔新霁如一个过客般擦肩而过,来到小广场,找到坐惯的位置坐下。
他每天都会来,坐在长廊盯着斑驳的墙面,他想试图找到让文归舟顾虑的东西,想拆掉那横亘在他俩之间的阻碍。
他刚坐下,突然发现每次都死气沉沉的遮住自己目光的窗帘,居然突兀的晃动几下,两扇窗帘之间的缝隙时隐时现,后面不时掠过人影。
乔新霁猛地站起,窗帘又剧烈晃动起来,他拔腿就往楼道跑。
房门紧闭,乔新霁还没来得及开门,就听见门后传来几声重物打翻在地的沉闷响声以及一道男声。
文峰一手反擒文归舟的双手,一手捂着嘴,把人死死按进了床里,他俯下身贴上文归舟的后背,鼻子埋进后脖颈,贪婪地吸了几口让他惦记许久的味道,露出森森笑容,“装什么?!就是这张床吧,叫的欢吗,能让别人艹就不能让爸爸艹?你是爸爸的宝贝,只有爸爸能干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没干上你,让别的狗先吃了第一口肉,一想到这我就恨不得杀了他!但是杀人犯法,宝贝,为了和你长相厮守,我只能让他家里人管管他,听说他进医院了,可惜啊,怎么就没死呢?”
文归舟脸埋在羽绒被里,鼻腔剧烈喘着粗气,他像个困兽疯狂挣扎,两眼血红,恨不得一口一口咬死压着他生物意义上被叫作父亲的人渣禽兽。
文峰舔舐着那白嫩的皮肉,一想到自己觊觎的身子先被别的男人玩过了,他露出獠牙,惩戒般地叼起一块细肉狠狠地咬了下去,鲜血瞬间充斥口腔,鲜美的滋味令他愈加兴奋。
他迫不及待地扯开皮带,褪下拉链,手覆上那消瘦的腰肢缓缓往下滑的时候,被人拽着领子掀翻在地。
乔新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文归舟的爸爸,压在了自己儿子身上。他知道文峰是个阴险残忍之人,他也担心文归舟被带回家后会受他的侵害,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文峰竟畜生到对自己的儿子存着这么龌龊违背纲常伦理的想法。
他终于知道了文归舟在顾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