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他见裴风还是没有让开的意思,咚咚喹都已举在了嘴边,但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最终还是将咚咚喹收了起来。
只是绕开了裴风,龙寿玉不耐地正欲离开。
“等等!”裴风对着龙寿玉离开的背影大声喊道:“如果我说我有法子让你得偿所愿,娶你那位心尖尖上的人呢?”
听闻此言,龙寿玉身形猛地一滞,脚步也随即停住,缓缓回头,目光直直地盯着裴风。
这话一出口,裴风就留意到龙寿玉因此而不再动作,心中暗喜,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继续说道:“来武陵,我家世子是为了一件要事,不该因此与此地有其他渊源。所以我想……”
裴风的话还未说完,龙寿玉便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脸色瞬间阴沉。
“够了!”他大喊一声,打断了裴风的喋喋不休,随后撇了撇嘴,从鼻腔中挤出一声轻蔑的笑:“我们武陵人没那么多弯弯绕绕,阿雀是我的心悦之人,若要赢得她的心,我自会努力,不会同你们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小人做交易。”
随后龙寿玉便愤愤地离去了。
只留裴风拧着眉站在原地,摸了摸下巴,裴风也因此对这小孤女好奇了起来。
若说自家世子是因为情蛊而一时糊涂,那这位相貌出众得与自家世子不相上下的苗疆少主是图什么呢?
这苗疆部族虽只是个隐藏在深山中的小族,但好歹是将来一族的继任者。
这杨雀华相貌平平,更是一介孤女,身世更是卑微,怎么就能赢得他们的青眼?
难不成她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么?还是说她这毕兹卡人也有什么蛊惑人心的秘术不成?
——
翌日一早,众人便收拾了行囊,去往那千年水杉的附近。
杨雀华百无聊赖地跟在裴立言身后,同龙寿玉说着话,而他们身前的裴立言却意外地很沉默,并没有同他们一起开口交谈。
龙寿玉倒是乐得当前的景象,一边与杨雀华说说笑笑,一边不时提着点心、水囊对她嘘寒问暖。
望着裴立言的背影,杨雀华本想问问自己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但瞧着他越走越快,自己都要跟不上了,只得小跑着上前保证他们二人的距离不超过十步。
身后的欢声笑语不断地钻入耳中,就好似一根根细针,刺开他那故作镇定的伪装,让嫉妒与不甘在心中翻涌不停,不自觉下他的脚步也越迈越快。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袖子被轻轻扯了扯,猛地回过神,他低头看向身旁的杨雀华,才发觉她为了追赶自己的脚步,额前的碎发已全被汗浸湿。
眼中浮现出一抹懊恼,他立刻停下脚步,声音中满是自责,轻声温柔地对她说道:“抱歉,杨姑娘,是我一时想入了迷,没顾上你,让你受累了。”
见他终于肯唤自己的名字,杨雀华试探着开口问道:“你有什么伤神的事,可以说来给我听听么?”
思考了片刻,裴立言开口说道:“我们在此掘地三尺,只发现了一个诡异的面具,除此之外一无所获。”
“是什么样的面具?可否让我看看,说不定会有帮助。”杨雀华继续问道。
裴立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杨雀华跟着自己前来,待两人走到一处挖出来的小坑时,裴立言停下了脚步,指了指坑中的一个树桩:“杨姑娘且看,那面具就嵌刻在那树桩上,我们试了许久都不能将其从上取下。”
顺着裴立言所指的方向看去,杨雀华发现这面具很是眼熟,因为这面具不是寻常的傩面具,这是彭翠微这样的大梯玛才能佩戴的法器。
杨雀华说道:“这是开山大将!一种傩戏面具,有开垦荒山之意。”
两人对视后,杨雀华看着裴立言继续介绍着这面具的来历:“这不是寻常的傩面具,而是大梯玛才能佩戴的法器。”
说完她带着裴立言走到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让他顺着自己手指的方向看去,“以前的洛塔并不是如今的模样,因为独特的地貌,缺水是常态。是洛塔人民自己当了自己的开山大将,他们战天斗地寻找水源开垦田地,终于让洛塔的田地肥沃起来了。”
“所以我想这个面具虽不是你想要的东西,但绝对也与地图有关。”
她继续大胆提出假设:“也许每个地图背后都指向一个特殊的物品,只有集齐这四块分地图所代表的东西才能找到你们真正想要的东西。”
琢磨着杨雀华的话,裴立言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一说法,于是喊来裴松,命他去带人砍下那树桩,既然取不下来那面具,那便连着树桩一并带走。
却不想此前毫无反应的面具,就在此刻裴松一触到树桩时,一下子从树桩上脱落下来。
裴松将面具捡起,却不想在他指尖触及面具的一瞬间,地面剧烈地摇晃起来,以树桩为中心,裂出一口大洞。
众人脚下的地面诡异地化作了沙土,还来不及反应,他们都被吞噬进了地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