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广垣,感觉自己用双手捧出的爱,被千刀万剐,搅得稀烂,剧痛。
然而,当他的目光定格在维执尚未系上的胸前衬衣扣子处,即便维执身着贴身的背心,那肋骨的轮廓依然透过边沿清晰可辨……
广垣整个人还是被无以复加的心疼所占据。
维执竟能如此绝情,想必是有难言之隐的吧。
他依旧缓缓坐回床边,动作轻柔地帮维执整理胸前的衣扣。
系好扣子后,广垣重新端起刚刚的牛奶杯,送至维执嘴边,用极其细微、卑微的语气轻声问道:
“我不问了,也不想知道了,我们好好的,行吗?来,喝口牛奶吧。”
广垣自己都未曾察觉声音中那浓重的鼻音。
怎料说完这句,维执缓缓转过头,抬手轻推开牛奶杯,看向广垣。
他张了张嘴,喉结上下耸动,轻喘数下,而后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
“广垣,是我累了,好聚好散,到这吧……谢谢你的爱,我们以前不是说好了,咱俩儿谁不想好了,直说。”
“维执……”广垣的声音低沉而沉闷,充满了困惑与不解。
“广垣,我们没有未来。之前的事,我不怪你,也谢谢你……”维执望着广垣,侧着头,一串泪水簌簌而落,没入枕头之中。
广垣看到维执的眼泪,心口心疼的险些晕过去,用手摸了把眼睛掩饰,而后道:“我还是不懂,为什么一定要分手?”
“一辈子太长了广垣,你得遇上那个人,一起照顾父母,相互扶持,可我做不到。”维执的声音虚弱,话却扎人。
“你顾虑的是这点吗维执?我说了我会跟爸妈坦白的,你的病没关系,做了手术就会好的,你是我爱人,他们是我父母,你相信我,我会慢慢协调好你和他们之间的关系的!”广垣仿若抓住了关键,急切地表明自己的决心。
维执忽然露出一抹苦涩的笑,说道:“是我的原因……广垣,这牛奶凉了,我真的难受得很,你能帮我重新做一杯吗?让我先休息一会儿,我也再想想,该怎么跟你说……”
“唉……好,你现在身体难受,情绪波动很正常,我不同意分手,但咱们先暂且不提这些了。”
广垣拿过牛奶杯,起身走向厨房。这出租屋配备的热水壶容量小,得重新烧上一壶。
维执自然相信广垣有协调好一切的能力。他实在是太了解广垣了,在他看来,对于广垣而言,解决问题仅仅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
是自己的原因,他丝毫不敢设想那个女人找到自己的公司总部、出现在广垣的工作单位,还闹到广垣父母面前的那种混乱场面。
可这些,又该如何向广垣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