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自己父母因叔叔而意外离世开始讲?
还是说父母去世之后,自己因愤恨痛不欲生却在家中上演那场违背伦理刷新下限的故事时又无能为力,最终因自己的懦弱让他人满载而归,而后自己粉饰太平当了缩头乌龟草草收场?
亦或是说,他逃避现实多年,未敢归家,从未去父母墓前祭扫过?
甚至是如今人家找上门来,自己满身软肋,自己的命不再是命,成了人家眼中续命的血槽,更为离谱的是,对方的筹码里,还押上了广垣……
他不敢设想广垣父母知晓这一切后的结果,也清楚地知晓,如果因为这所有的不堪暴露在广垣面前,广垣将会面临怎样的困境……倘若因此毁掉了广垣,那他宁愿此刻就死去。
让他一个人带进坟墓就是了。
他就如同下水道的老鼠,只不过偶然沐浴到了温暖的日光,却没有资格贪恋花园里那香甜的奶酪。
见广垣走出去,维执费力地翻过身子到床的另一边,拿起手机……拨通了存好却从未拨打过的广垣妈妈的电话。
得走,广垣得走,他也得走,必须走,这是他终结这一切,保护广垣所能做出的唯一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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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面很久一段日子,对于广垣来说,他是真的想拷问老天为什么。
但当时的广垣只是难以置信,这世上的事情怎会如此凑巧,短短两天的时间,竟然能发生如此之多的变故。
没有怀疑。
因为那时的他,想不明白自己的爱人为何拼命执意要分手;
维执的身体又是何时开始变得这般糟糕;
更让他困惑的是,
自己还没来得及理清这一切,怎就这般倒霉——老妈语气严肃又慌乱地打来电话,说老爸在公司晕倒,送医后怀疑是脑出血,让他赶紧跟单位请假回京。
只是他真实的感受到,在开车顶着夕阳逆光回京的途中,他恍惚得难以分辨,是那太阳太过刺眼,还是自己真的流了一路的泪。
他的脑海中全是从维执的房子离开时的画面,也是他们分别前最后的画面。维执手扶着门边的墙,脸色比墙还要苍白,对他说:“放心吧,我没事儿,照顾好爸妈,路上注意安全。”
没有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