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巧合。”祝木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往后两族便交恶了。草族之中还有另一位首领,是败昼双生兄长,名败辛。
败昼死后,败辛携各草妖而来。草妖虽实力不济,却奇袭不断,有一日藤妖推门而出时,便化作了灰死去,那就是诅咒的起始。”
卿竹听完,心中便产生了一个疑问,问道:“你们后来如何知道诅咒是流水投毒的?”
祝木道:“藤城各处皆有藤探,有妖见草族往溪水处洒下绿色粉末,而后印证了只有饮水的妖,才身受诅咒。”
“那为何后来还全都中毒了?”卿竹问。
“藤城各处皆依水而建,清晨的水雾也带有剧毒。”祝木解释道。
卿竹有了画面感,点头又问:“那你究竟什么时候被关进地牢呀?”
祝木道:“是因为提议除尽苦哑藤族的事。”
此话一出,卿竹瞬间就想起来了。方才祝木说带着众妖劝谏,而后被关到地牢之中,他试探道:“你们当年直言劝诫,是劝明朗杀苦哑藤?”
祝木淡然点头。
卿竹哑然。话说,劝诫这个词,似乎不是这么用的吧……
他想了想,没有再问,只是又挪回乔绝身边,安静地跟在身侧走着,偶尔看到好玩的便拿灯笼撞一下对方。
再往前走些便是向上的台阶,他推着乔绝往前,自己就跟在身后走着,祝木随后。
步上台阶之后,道路就变得狭窄,身前身后石道皆是昏暗,只有他与乔绝手中提着的灯笼堪堪照明。
层层的台阶逐渐往上,细长的裂隙回荡着轻微的气息,变成了嗖嗖凉风。卿竹虽是走在中间,可走路带起的风依旧吹得他透心凉。
他瞅着面前的乔绝,思索片刻就凑过去,挤在同级台阶之上,抱团聚暖。乔绝转头看了他一眼,只将右手的灯笼换到了左手就没再说话。
又走了一会,那凉风依旧袭袭,也不知为何地牢要建在如此冰冷的地方,卿竹仰头看着头顶的罅隙,陷入了沉思。
祝木在他身后出声:“此处地牢修建,是先寻到了这座山,再往下挖。”
闻言,卿竹回头,困惑道:“为何要建在这么深的地底?”
还没等对方回答,他自己就明白了。
山体之中没有土壤与阳光,关在这里的妖修为便无法长进,就不用担心有关了千百年的大妖逃出的事了。
刚刚祝木一开口,他便觉得有些如芒在背,犹豫了半晌问道:“不若你到前方来?”
祝木点头。
乔绝也侧身,要将手中的灯笼递过去。
祝木却往后退了一步,摇头:“无需。”
换了前后顺序,卿竹话就多了几分,看到什么都觉得有趣,拉着乔绝说个不停,只偶尔抬头,看看祝木在没在。
对方一直走在他和乔绝面前约莫两米,大概高八级台阶左右的位置,只字不言。
越往上走,头顶山石距离越来高。往来时的路看,漫长的台阶如同条黑色细长的裂缝。他们约莫已经走了半数的路,如今刚好到山体开裂最深的地方。
藤城之中各处长着藤蔓,连这条幽深的罅隙也不例外,许多枯藤扎根于山石之中,飘荡在上空,乍一看犹如鬼影。
此时卿竹才想起了之前画的阵法已经失效,还未曾补个新的,便停下了脚步,将手伸到乔绝面前。
乔绝伸手,在他手心处重新画了阵法,那手的体温很低,像是雪花落在了手心上。
阵法画完后他便收回了手,又将灯笼提高,照着手中的阵法。半晌之后才又拉着乔绝的手,快步往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