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角度他也看不清楚南邻，谢未赎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许探着头往外看，这样很危险。”

“你不也是。”楚南邻说，“早点睡。”

“那是因为你喊我，要不然我早就睡觉了。”谢未赎感觉自己快没有耐心了。沉默了几秒，谢未赎打算回去时，楚南邻突然说：“谢未赎，你看我。”

谢未赎很狐疑地又往下探了探脑袋，看见楚南邻就坐在窗户的窗沿上——

“楚南邻你要死啊？”谢未赎看到个人影坐在窗沿上，吓得心脏都漏了一拍，“你赶紧给我回去！”

……这人胆子怎么这么大？！又是一阵动静，应该是楚南邻下去了。

安静下来了，谢未赎隐约觉得在楼梯上摔了之后脚脖子有点疼，低头看了一眼，有一点发红。

好困。楚南邻还在阳台，但是没有再跟谢未赎讲话。谢未赎揉了揉眼睛，对着下面喊，“楚南邻？”

“嗯？”

“我好困。晚安。”他说。

楼下的人反应迟钝似的，过了好久才答应下来，“……你也晚安。”

.

谢未赎订了早上六点半的闹铃，赶到学校上早八绰绰有余。他到楼下买了一个三明治就往地铁站的方向走。

才到楼下，一辆黑色的汽车突然在谢未赎旁边停下。对别人的事情从来不关心的谢未赎压根儿没关注，直到那车对他按了两声喇叭，他才回头看了一眼。

车窗缓缓摇下来，开车的人是楚南邻。

“去上学？”楚南邻问。

谢未赎往后走了几步，“嗯。”

“坐车吗？”楚南邻又问。

“坐地铁就好。”谢未赎本着不想给别人添麻烦的想法，淡淡地说道。更何况因为昨天的事情，他还有点心虚。

“有事。”楚南邻隔着车窗一把拽住了谢未赎的衣服。

有什么事不能到学校说。谢未赎“哦”了一声，坐到了后排。

“坐副驾。”楚南邻又说。

“你今天什么毛病。”谢未赎小声嘀咕了一句，从后排出来，又坐到副驾。

汽车启动了，谢未赎关上手机，“找我什么事？”楚南邻没吱声，右手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方向盘，像是在思考什么。

神经病，要不是因为自己还坐在楚南邻的车上，谢未赎感觉自己都要甩脸色了。

谢未赎没有继续问下去，两个不爱说话的人有半个多小时都没有发出声音，直到等到了一个红灯，楚南邻喊了谢未赎一声：“谢未赎。”

谢未赎抬眼轻轻地看了楚南邻一眼，算是回应了。

“你还记不记得杨嘉姚？”

“不记得。”谢未赎闭上眼睛想了想，最后说道。

“就是……”话才说到了一半，楚南邻突然停下来，从一个群里找出来一张照片，放大到一个女生，“就是她。”

照片上的女人穿着短裙，画着淡淡妆，看起来非常惹眼。

谢未赎盯着这照片想了很久，最后眨了眨眼，高中同学？”

“想起来了？”楚南邻问。

“嗯。”谢未赎打开手机，漫不经心地看着。这个杨嘉姚就是当年给楚南邻写情书的女生，那时谢未赎顶着楚南邻的误会，帮她瞒过了整个冬天。

“她……昨天跟我表白了。”楚南邻咬了咬嘴唇，说。

谢未赎感觉自己的眼皮跳了跳。他几乎是立马坐直了身子，“你同意了？”

“没。”楚南邻揉了揉眼睛。

“……哦。”谢未赎又瘫在椅背上。

到了第二个红绿灯的时候，楚南邻冷不丁地开口说道：“其实……她还跟我说了一点高中的事情。”

谢未赎低头看手机不说话。

“她说她给我写过情书，然后让你送给送给我了。”

“嗯。”谢未赎漫不经心地承认着当年的事情。

接下来是死一般的沉默。楚南邻一直在开车，谢未赎撑着脑袋看手机，两个人好久都没有说话。

过了会儿，还是谢未赎开口了：“你怎么拒绝她的？”

“我说我有女朋友了。”

“你有对象？”我怎么不知道。谢未赎眨了眨眼，问道。

不过楚南邻这种成绩好长得帅家境好的男生有对象也很正常。谢未赎懒懒散散地闭上了眼睛。

“……假的，没有对象。”

“哦。”谢未赎并不在意楚南邻有没有女朋友，不咸不淡地回答。

谢未赎从包里翻出无线耳机，刚准备戴上耳机，突然听到身旁的楚南邻很清楚的一句“对不起”。

搞得谢未赎更想戴耳机装耳聋了。

“高中那几个月是我的不对，不该在你不愿意的情况下一直跟着你，并且多次询问关于你不想回答的问题。”

谢未赎：“……”尴尬死了。为什么要突然提以前的事情啊。

谢未赎擦了擦鼻尖，故作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没事”，就把耳机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