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未赎昏昏沉沉地在车上睡着了,楚南邻把椅背往后调了很多,谢未赎在车上这一觉睡的非常舒服。
最后是被楚南邻喊醒的,他第一次被喊的时候,还很有起床气地不爽地踢了楚南邻一脚。所以楚南邻是第二次才把副驾驶上的这位少爷喊醒的。
“几点了?”谢未赎睡的头晕,揉了揉眼,问。
楚南邻这次非常贴心地替谢未赎打开了车门:“快七点半。”
谢未赎把脸别过去,不看楚南邻,总觉得心里很别扭。
他搞不太懂楚南邻找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本来一直不提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偏偏现在还要拎出来再讲一次,搞得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又变的非常僵。谢未赎当然没有要和楚南邻成为朋友的意思,但他是真的不想和别人把关系搞得太尴尬。
谢未赎刚想下楚南邻的贼车,突然想起来什么,转头问道:“你吃早饭没?”
楚南邻确实没吃,于是摇了摇头。
谢未赎从车里出来,把早上买的三明治丢给楚南邻,语气很不友善:“接着。”
楚南邻接过三明治,谢未赎“砰”地一声把车门关上,头也不回地去了教室。
楚南邻的心咯噔一跳,看着三明治发呆了好久,最后缓慢地拆开包装,轻轻地咬了一口。
完蛋,本来一大早找谢未赎是为了缓和关系,现在好像把他人给惹生气了。
好在谢未赎在这些事情上很心大,上了两节课就把这事情忘了。季屿溪中午吃完饭让他们几个人过来把最后一幕拍完,除了短剧需要,谢未赎一个字也没跟楚南邻多讲。
等到晚上八点多,一天都没去宿舍的谢未赎去了男寝六楼。沈言序办事他是放心的,但因为心虚,他还是想去看看那钥匙孔和门怎么样了。
谢未赎隔着几米距离看了一眼那钥匙孔。谢未赎有一百度的近视,平时上课都看的清,但这次为了看清那个钥匙孔,居然鬼使神差地戴了眼镜。
不是楚南邻,是605宿舍的其他人。
谢未赎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地就要离开这里,那个人却问:“你是谢未赎?”
“嗯。”为什么他认识我?谢未赎先是犹豫了一下,最后淡淡地回答。
那个男生五官端正,笑的时候还是挺好看的:“来检查门的情况啦?”
谢未赎咽了口口水,没说话,那个男生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昨天晚上楚南邻让我们都别在宿舍睡,我们问为什么,他说四楼的谢未赎把门搞坏了。”
谢未赎低下头,期间还非常心虚地看了几眼眼前的人。
“真是笑死了,怎么会有人开门的时候把钥匙别断在钥匙孔里啊。”那个男生又笑了起来,“刚刚看见你那心虚的样子,我就猜到你是谢未赎了。”
谢未赎:“……”合着昨天晚上自己全白干,楚南邻其实早就知道了。
“不过这个门是什么时候修好的?楚南邻本来今早想找人来修的,结果发现已经被人修好了。”过了一会儿,那个男生问。
“我的室友修的。”谢未赎说。
“沈言序?”那个男生问道,“好巧,我认识他啊。”
“嗯。”谢未赎回答完之后,就头也不回地跑了,一是觉得尴尬,二是怕待的太久又遇到楚南邻。
但怕什么来什么,在楼梯口的时候谢未赎还是看到了楚南邻。谢未赎要下楼,楚南邻要上楼。
两个人的目光短暂地汇聚到了一起,又很快散开。谢未赎突然想到自己昨天在这个摔过一次,左边的脚脖子到现在还有点红。
——谢未赎又分心了。
分心的结果就是继续摔倒。
这一下摔得可不轻,谢未赎跌跌撞撞地摔下了七八级台阶,他戴着的那副黑色半框眼镜好像也飞了。3
谢未赎踉踉跄跄地爬起来,瞬间感觉到左腿传来阵阵钝痛。他“啧”了一声。
又在楚南邻面前丢脸了。
谢未赎抬眼看了楚南邻一眼。楚南邻的表情看起来比他还要疼。
“没事吧?”楚南邻舔了舔嘴唇,非常客套地问。
“没。”见楚南邻没有要走的意思,谢未赎便弯下腰找自己的眼镜。那副好看的眼镜掉到了楚南邻的脚旁,谢未赎刚捡起来,突然看到楚南邻右边脚脖子上一抹嫣红。
谢未赎顿时心生不好的预感,他看了看镜片,果然碎了:“……”
“楚南邻,你有没有带创可贴?”谢未赎看了看楚南邻的包,冷静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