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谢未赎的体温基本上就稳定在了三十八度。虽然还发着低烧,但他已经觉得没有昨天那么难受了,至少头没有那么晕乎乎的了。
学校食堂的菜一到节假日就变少了,味道也不如平时了。谢未赎打算回家了。
那次他回家的时候,谢未赎听到谢珩和陈矜在讨论国庆出去玩,最后定下来要去湖北。既然是出省的话,在那里少说也得住上四五天,谢未赎刚好可以在这段时间回去。
十点多的时候收拾好东西,谢未赎刚打开门就看到楚南邻。
谢未赎:“你来干什么?”一副要赶楚南邻走的模样。
楚南邻晃了晃手里的盒子:“给你带了碗粥。”
谢未赎眨了眨眼,把书包放下坐在桌子上准备吃饭。想想楚南邻特意给自己带粥,他问:“你要不要在这待一会儿?”
楚南邻进了谢未赎的宿舍,把门关上:“你准备回家?”
谢未赎没什么胃口地喝了半碗粥,“嗯。”
“发烧还乱跑。”
“学校的饭好难吃。”谢未赎小声埋怨了一句,然后把楚南邻带来的粥全部都喝完了。
把盒子扔进垃圾桶,谢未赎背上书包刚准备走,楚南邻问:“坐我的车?”
他回头看了楚南邻一眼,“你也回家?”
“嗯。”
谢未赎其实不太想麻烦楚南邻。但如果楚南邻也回家的话,他觉得自己可以上楚南邻的贼车。
等两个人真的上了车,谢未赎才想起来什么似的,懒洋洋地问:“你不是要去找你爸妈吗?”他记得楚南邻是和他说过这事的。
“我爸要去出差,我妈跟着他了。”
“......哦。”
两个人能聊的所有话题已经全部结束,接下来就是沉默了一个小时,两个人没说几句话。
一直过了很久,李潞辰给谢未赎发了一段半个多小时的视频,点开一看,是前段时间演的短剧。
谢未赎拿出手机支架点开来看。怕影响到身旁的人开车,谢未赎特意把声音调的非常小,但是那声猝不及防的一声“哥哥”还是被楚南邻听到了。
“你在看什么?”
“……短剧。”
好巧不巧的一个一分多钟的红灯,楚南邻睨了一眼谢未赎的屏幕。屏幕上的谢未赎眼睛亮亮的,倚在楚南邻身上。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但是又忍不住想继续看下去。
接下来的一分钟之内,短剧里的谢未赎拽着楚南邻的手喊了有三次“哥哥”。
李潞辰怎么想起来的,能拍出这种无聊又尴尬的剧情。谢未赎无奈地扶额,顿时觉得很心累。
“……好好开你的车。”楚南邻无言,谢未赎最后闷闷地说。
楚南邻收回目光,但自己演的短剧实在让谢未赎有点好奇,他又继续点开来看了。
楚南邻凑过来看。
接下来的内容都还算正常,两个人看得波澜不惊,直到十五秒之后,短剧里的谢未赎又一次拽着楚南邻的衣角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哥哥”。
谢未赎趁这个时候偷偷瞄了楚南邻一眼,看到他脸上居然带着笑,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谢未赎:“我喊你哥你很高兴?”
红灯结束,楚南邻继续开车,眼尾却留着一丝笑意:“还好。”
楚南邻随即听到身旁的谢未赎闷哼一声,于是开了金口:“按辈分来你确实该喊我哥哥。”
谢未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几月的生日?”
“你几月的生日。”
“二月。”谢未赎觉得自己在班的年纪也不算小了。
楚南邻一副获胜了的表情,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十一月,比你大了四个月。你就是得喊我‘哥’。”
“喊我哥哥。”楚南邻又慢慢吞吞地补充上了一句。
谢未赎假装听不见。但他实在是语塞,“啪”地一下把手机关掉了。
四、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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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未赎在家里几乎是睡了一个下午,晚上实在饿的没办法,点了外卖来吃。他明知自己发烧,但还是喝了冰可乐,把空调调到了二十度,裹着被子睡着了。
结果就是晚上九点醒来的时候他吐的一塌糊涂,几乎要晕厥过去。
原来不吃退烧药发烧真的不会好啊。谢未赎呆呆地想着,站起身来去找温度计。
吐的太多了,谢未赎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把整个房间翻了一遍也没找到体温计,气得给谢珩打了电话:“我房间里的体温计呢?”
“体温计?我怕你弟弟出来玩会生病,所以带出来了。”谢珩不耐烦地回答,“怎么,你又回来了?”
不然呢?我就该病死在你房间里。谢未赎恨恨地想着,没有回答谢珩的话,很快就挂了电话。
实在不想下楼,谢未赎穿着睡衣随手披了一件外套,一步一步踉踉跄跄地走到了楼下,敲了敲门。
求求你是在家的,我现在真的真的很需要你。谢未赎无力地依靠在墙上,第一次渴求楚南邻在他面前出现。
没过五秒钟,门内就传来一阵越来越大的脚步声,“谁?”
“开门。”谢未赎没好气地说着,但心里却很是庆幸。
门内的人似乎是迟疑了一下,然后那扇门才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