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宇智波佐助正翻阅着从前留下的笔记。
比起那些晦涩难懂的原典,这本笔记显然要简明扼要得多。他快速浏览着泛黄的纸页,指尖在字里行间游走,试图寻找与当下情形相关的记载。最终,视线被一段话吸引。
【昔有瞽者,虔信神道,精诚所至,竟启灵觉。历岁修持,终开心眼。】
【心所察知如眼之所见,彼虽在幽闭,心眼无障,遥见世尊。】
很好,两句话让他翻八次字典。
"心眼?"他低声自语。
顺着注解,佐助找到了那本记载着开启心眼之法的古籍——《三轮新编神道术法详解》。尽管书名冠以"新编"二字,却已是近千年前的旧物了。
书中详述了灵力修习的种种法门与术式运用,在今人看来,这些内容过于玄幻。佐助全神贯注地研读着那些近乎神话的记载,却感觉眼部越来越酸痛难忍,待过了某个极点,眼前突然暗了下来。
这黑暗猝不及防,他浑身紧绷,大脑一片空白。这片浓郁的黑暗让他生出一种错觉,仿佛自己的眼睛已经消失,现在眼眶里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发生了什么......'
恐惧后知后觉如潮水般漫上心头,渐渐淹没口鼻,带来阵阵窒息般的压迫感。他下意识地张开嘴,声音几不可闻:"带......"
就在此时,光明重新回到视野。然而这次所见之物,却比先前模糊了许多。
"哈......"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身体终于放松下来,靠向身后的软垫。
我是不是要瞎了,所以才会寄希望于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他又往后翻了几页,看到了成片的试验记录,密密麻麻写着“徒劳无功”。
……
“不可能是灵力。”白绝捏着手中的书页说到:“这两种力量是相互仇恨的。”
他说这段话时语气沉稳得不像白绝。
“相互仇恨的?”宇智波带土一时没分清这到底是白绝式比喻,还是确有其事。
“为什么这么说?”他追问道。
白绝露出了困惑的表情,“白绝也不是很懂,这是不是属于我的知识,或许是某个分身残留的记忆碎片。”
“算了,这不重要。”与眼前的麻烦相比,无论是原理还是白绝的异常已经算不上什么问题了,“既然灵力与查克拉相互克制,或许我可以利用这点。”
他语气逐渐放低,感觉压在胸口的巨石终于松动,久违的轻松感让他长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抓到一点门道了。让我想想,朱雀城的稻荷大社可能真的有神,我当年执行任务的时候看到过一个虚影。或者鬼之国,据说那里的巫女可以预知未来。田之国……曾经有个叫阿苏的蛇神。”
隐约间似乎又有内脏和血液的腥气蔓延与鼻尖。带土下意识用手轻掩了一下口鼻,说:
“火之国现在不宜去,所以最好的选择是鬼之国。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
他干脆利落地起身,鞋也来不及穿,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哥!”他边唤边靠近,转过一个书柜反折的拐角,只见宇智波佐助在角落里靠着软枕闭目休息:“我找到办法了,我们现在就……”
就在宇智波佐助旁边,一团飘忽不定的火焰虚影悬浮在空中晃晃悠悠。
“这是什么东西!”带土的惊呼打断了某人的休憩。
白绝闻声探头看过来,却什么也没看见,向带土递去疑惑的眼神。
带土看着那团火焰心里甚是不平静:这个重影,这个高斯模糊,有点像他当年在稻荷神社看到的那个虚影。
不是说好的灵力和查克拉相互仇视吗?这又是什么情况?
这时候,他又想到刚刚看到的族志,他们的祖先在天子时代还是能够使用灵力的。难道这个体质在传承九百多年后,仍能发挥作用?
“你找到办法了?”宇智波佐助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你刚刚是怎么做到的?”带土抓紧问道。
“观想法。”佐助从身旁拿来一本书,摸了下封皮感觉手感不太对,翻了几本无奈道:“你自己找吧,就在附近。”说完又闭上眼睛躺回去休息。
过了一小会,翻东西的声音停止,一只手突然贴在他眼前。这毫无征兆的触感唤醒了他的警觉,但感受到那手心里熨贴的温度,还是慢慢放松下来。
带土抓着书用手指翻页,一边盯着内容一边问:“这样好点没?”
等了半响都没等到回答,只感觉手心有睫毛扫过,是那家伙把头撇过去了。
带土了然,使唤白绝道:“白绝,帮忙拿个热毛巾给他。”
然后收回手,挪开点,往旁边的墙上一靠。感觉有点凉,还有点硬。
把观想法读完后,带土把注意力从书里拔出来,后知后觉品出点尴尬的氛围来。
仔细回忆一下,即使在朝夕相处的那一个月里,他们也鲜有如此近距离,长时间相处过。更多时候,他都是被宇智波佐助身上过于鲜明的距离感影响,自觉维持一个让对方更自在,让自己更抓心挠肝的间距。
而现在,自己对佐助来说相当于一个陌生人,甚至今早还爆发了一点不愉快的争吵。
这样一想,更加靠近对方的那半边身子出现了宛如被炙烤的别扭感。
不知是不是因为心不够静,再三尝试观想法无果后,带土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怎么试都不行。”
他特意压制本能,驱散了在经脉中一刻也不停歇地奔流着的查克拉,再按照书上的步骤一步步做,但就是没感知到所谓的灵力。
“不知道。”佐助答道:“刚才差点睡着了,半睡半醒间,不知怎的就做到了。这个灵力就是你找到的办法?”
带土踟蹰道:“我也不确定。”
佐助坐起来,接住掉下来的毛巾放到一边:“试试就知道了。”
带土却不敢让他随便尝试,毕竟这可是人类最精密的大脑,万一试出问题来怎么办?
“不行,你这水平连半吊子都算不上。我们现在去鬼之国,那里的神道传承没有断过,比你自己试靠谱得多。”
“我不去。”佐助拒绝道。在这栋房子里,他还能感受到一丁点熟悉感,离开这里,让他本能地抗拒。
带土自然不同意,他又从各个角度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可惜说了半响,结果还是白费口舌。于是他怒气冲冲地说:“真是犟死了!白绝,你能治脑子吗?”
白绝很是实诚地回答:“能呀。”
“哼,”带土听了更不高兴了,道:“你说的能治。那就让他试吧,试死了跟我没关系!”
白绝无语,他刚才是不是不应该回答“能”?
“在那之前,我还要确认一件事。”带土语气不快道:“喂!过来。”
佐助也是被他的语气激恼了些,故意慢半拍才跟上去,来到那面朝北的窗户,看见带土拿出坠着起爆符的苦无,甩向那棵奇怪的树。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那金黄的叶子被炸掉一大半。
“你干什么!”佐助冲上去把带土扔苦无的那只手死死按在窗台上,随即又对自己的反应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