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无视手部的疼痛,带土宣告道:“看你之前不以为意的态度,我还以为我那番话没有效果。总之,有个保底也是好的。”
这就意味着最差最差他也把宇智波佐助要保护的目标换成了这颗无足轻重的人造物。哪怕是现在就解开记忆的封印,结果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也不知道别天神到底是怎么起效的。还是说宇智波鼬已经预料到佐助会发现不对,于是设置了哪怕对方怀疑也必须遵守的暗示?
听不懂带土的胡言乱语,佐助现在心情差到了极点。
为什么自己会产生保护那棵树的冲动?
为什么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偏偏留下了保护木叶这句话?
“还有吗?再给我一个。”佐助的语气完美反映了他现在的心情。
“你要干嘛?”带土虽然疑惑,但还是递给了他一支一样的苦无。
佐助接过苦无,掂量了几下找找手感,也学着带土向“木叶”扔去。然而却在关键时刻收了手,动作狼狈地抓着苦无撑在窗台上。
“……”带土不知该说点什么安慰对方。他感觉被抓住的右手开始发胀发麻,于是轻轻拽了下,然而对方没有一点放开的意思,反而越抓越紧。
“真是烦死了!”宇智波佐助低下头,攥住那只苦无。因为握得太紧,位置又不正确,虎口被苦无的下端利刃划伤,鲜血啪嗒滴在地上。
他很少有这样情绪外显的时候:“从不认识的地方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明白,还有两个奇怪的家伙自说自话地让我做这做那,头很痛眼睛也很痛看不清东西……”
“……你冷静点。”带土看着滴下的鲜血,试图夺刃。
“我很冷静。”佐助重重咬着这几个字。
“……”那他还能说什么?
带土警惕着佐助的动作,又想到之前去城里吃饭那一茬,生怕他在作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来:“是是是,你很冷静,那你把苦无还给我。”
佐助话机一转,突然说道:“你说得对,我现在不太冷静。”
带土感觉情况不妙,连忙道:“我说什么了?我什么时候说了?你别瞎说!”
佐助说完狠狠咬向自己的右手。手背上没有什么肉,隔着皮就是骨,咬得格外疼。
感受到疼痛后他突然甩出苦无。这一切发生得极快极其不经意,连心里的暗示都来不及反应。
苦无在带土的瞠目结舌中飞向“木叶”,一声轰鸣后,那仅剩的叶子也被炸飞,只留下怪异的树干。
“你,你不是要保护木叶吗?”
“既然我如此不冷静,那做出这种事也情有可原,不是吗?”佐助警惕地盯着那光秃秃的扭曲的枝桠,说道。
“不是,你让我想想……”带土感觉脑子有点过载。他显然理解不了这种异常的脑回路,于是转而问白绝:“他这种情况多久了。”
白绝斟酌道:“现在好多了。刚开万花筒的那几年比较严重。”
带土扶额:“算了,你能把我的手放开了吗?”
佐助让带土抽出他的爪子,看着他甩甩按按那只快没知觉的右手,靠着墙缓缓坐下。刚才那通折腾让他有种精神透支的感觉,额头两侧一阵阵抽痛。
带土就地坐在他旁边,等着白绝送来碘伏和绷带处理伤口。
因为灵力与查克拉相互排斥,以防万一还是不要用医疗忍术治疗了,反正伤口也不是很大。
用棉签蘸着碘伏给虎口的伤口消毒,然后又随意涂了下被咬破皮的地方,带土突然天马行空道:“这种情况需不需要打狂犬疫苗?”
佐助刷一下抽回了右手。
带土马上找补说:“别生气,我开玩笑的。”
消毒完成后他开始裹纱布。
“你这家伙真是……”他想了半天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也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哥本来都打算放过木叶了,这一发别天神下来反而惹恼了他,这下木叶没事也变有事了?
“你试试吧。”这一茬也是给了带土一点盲目的信心:“你看看能不能在脑子里找到一个被灵力排斥的东西。”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佐助闭上眼睛当场尝试起来。
“等等,这就开始了吗?不再休息一下?”不敢说太多打扰到他,带土只能默默等待。
又过了快两个小时,外面天都黑了,腿都坐麻了,但带土还是没有动,生怕自己会影响到对方。
“好像找到了。”佐助说。他仿佛“看见了”一株不起眼的杂草,看见它根系蔓延相互缠绕,但苦于没能汲取到养料而生长缓慢。
带土眼睛一亮,抓紧说:“别急,能找到就好,后面再从长计议。”
突然,佐助身体爆发出一阵痉挛,眼睛睁大,头后仰仿佛要把自己折断。
这场面属实把带土吓得不轻,他马上冲过去箍住对方的肢体防止佐助伤到自己,接着几乎是惊叫道:“白绝!”
但不过片刻,佐助又恢复了正常,死死捂住头颤抖着喘气。刚才那一下顺便冲开了记忆的封印,所以失神得稍久了些,等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被紧抱着连胳膊都抽不出来,上方是宇智波带土焦急的脸。
“嘶。”他痛得倒吸一口气。
“怎么了!”带土惊慌地问道。
疼痛麻痹了味觉,让他没尝到自己嘴里的血腥味,佐助缓了一会,慢慢说:“头疼,好像咬舌头了,咳咳……”
然后就被嘴里的血和唾液呛到了。
“没事,咳咳,白绝已经在治疗了。”佐助屈起右臂,毫不留情地顶开了大型树懒。
真是熟悉的不贴心,不用他说带土也知道记忆的封印已经失效。
他长舒一口气,顺着力道滚到旁边瘫开,“没事个鬼!真是太吓人了!我都说了让你等会,就是不听。你现在怎么样?还想保护木叶吗?”
佐助用力按压头部的穴位,试图缓解疼痛,然后咬牙切齿道:“正相反,我想烧了那地方。”
他差不多到极限了,今天发生的事实在是耗费心神。但好在有所收获。
他再次尝试凝聚灵力,可这次无论如何都无法成功。
紧绷了将近两天的精神终于放松,困顿如温泉水般将带土环绕,他两眼皮要闭不闭地打架。就在意识进入梦乡的前一刻,一声捶地的闷响打断了这个进程。
“喂,你生气能不能用好的那只手捶?伤口裂开了怎么办。”他看见佐助扶着头慢慢坐起来,一副想杀人的表情。
谁又惹着他了……
不行了,感觉再不睡就要猝死了。不知道有没有好心人能把他弄到床上,不会他一觉起来还躺着冷冰冰的地板上。
就这样想着,他突然如晕厥般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