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万万没想到这两条狗中稍微好管一点的竟然是阿房。
也不知道阿房平时在宫先生和秦川那儿过的是什么日子,这条狗具有很强的自我管理意识,到点就吃饭,食盆水盆空了就去自己觅食,也不拆家。
唯一让江停觉得不大行的就是阿房还没有适应现在遍布全身的汗腺和比较稀疏的毛发,所以就算屋里温度很低依旧不肯穿衣服。
——对,难管的是狗大爷严峫。
就比如狗大爷为了严峫的身体不穿衣服这件事嚎得声嘶力竭,翻译过来就是:他怎么能不穿衣服!那可是老子的身体!就算很好看也不能不穿衣服!媳妇你不许看他!你不能对现在装着狗灵魂的我身体有想法!就算我的□□很好看但你得喜欢我的灵魂!我可以亲你但你不能亲我!因为你这是在亲狗!等等,他怎么把我的腹/肌按在地板上摩/擦!他要用我的身体离开房间了,媳妇你也不管管他!等等,媳妇你不许看他!
江停:“……”
江停心力交瘁。
江停听严峫狗叫还要连蒙带猜,但阿房很明显能听无障碍听懂严峫在鬼吼鬼叫什么。
阿房根本不想在有他俩的屋子里待着,因为实在是太烦“人”了。但严峫一边黏着江停,一边又要求自己的□□在视线范围内,阿房只能勉强用头发盖着耳朵待着卧室里离严峫最远的角落,满脸写着“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由于阿房的配合,这倒不算什么麻烦。
麻烦的是江停得哄着严峫吃狗粮。
顶着严峫身体的阿房光着身子蹲在地上舔水喝,脸埋进食盆把狗粮挤得到处都是;顶着哈士奇身体的严峫用俩前爪捧着碗喝水扣了自己一身,还非要吃江教授炖的排骨。
江停:“……”
更麻烦的是阿房想光着身子出门上厕所。
严峫:“……”
这件事最终还是严峫解决的。哈士奇骄傲地蹲在马桶上,给蹲在卫生间门口的人形犬上了一课。
阿房:大受震撼。
由于哈士奇是蹲在马桶上的,所以阿房有样学样,也把坐便器当成了蹲便器用。
江停:“……”
严峫:“……”
严峫看着蹲在马桶圈上不/着/寸/缕的自己,觉得画面太毁他作为真男人的形象,于是把江停赶出了卫生间。
然后另一个问题就来了,因为阿房不吃水果蔬菜,江停也不敢给他喂,怕之后换回来了他还想吃导致中毒……
所以阿房作为一个“人”,无法通畅地排/泄。
严峫:“……”
5.
严峫和江停的年假都用完了,人和狗还是没换回来。
对江停来说只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可以歇一歇腰——因为严峫必不可能让江停变成狗日的江停,所以这几个晚上他都比较清净。
而且就算严峫暂时一直不去上班,但严峫的年假用完意味着秦川的年假也用完了,宫先生和秦川度假回来了。
这事瞒得住别人,瞒不住上门领狗的宫秦。
这几天里江停能想到的办法都用到了,连东南亚那边的大师都找过了,还是没能让严峫和阿房的灵魂归位。
一来宫秦不好忽悠,就算他说想多养两天,宫先生也不会信的;二来宫先生已经感觉严峫不对劲,毕竟严峫平时和宫先生聊天和互相分享土味内容时的语气太损,江停模仿不出来;三来江停也累了,正好宫秦回来看看他们有没有办法结束这混乱的一切。
但当江停看到宫先生搂着没穿衣服的“严峫”一声一声情真意切地喊“我儿”、“严峫”还蹭着宫先生的衣服汪汪叫着回应、秦川还在旁边录像的时候,他还是去厨房拿出了剁骨刀。
宫先生迅速站直身子,若无其事地咳了两声:“所以,就是在严峫说完他俩有灵魂共鸣只会出的事?”
江停:“我已经试过教严峫……教阿房说这句话,连语音输入都能识别出来,应该还算标准。但是说完之后什么事也没发生。”
宫先生:“……那看来严峫和哈士奇是深度共鸣了。”
秦川突然灵光一现:“会不会是严峫的灵魂和哈士奇的身子更契合一点,所以换不回来?”
狗严峫大怒:“汪汪汪汪!!!(你礼貌吗?)”
宫先生:“那照这个理论,岂不是得找个更狗的,才能把严峫换……回……我草?”
百多公斤的身子骤然砸向地面发出一声巨响,秦川都没来得及拉住他。
秦川按完人中扇耳光,数巴掌之后宫先生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睁眼第一件事是从秦川怀里一翻身趴在了地上:“……汪!”
严峫靠着江停,也晕晕乎乎:“怎么了媳妇……卧槽!老子能说人话了?!”
秦川:“……”
看着试图两脚站立、前爪揉眼的哈士奇,以及趴在地上吐舌头的“宫先生”,秦川和江停再次陷入了沉默。
唯有严峫不顾头晕脑胀,哈哈大笑着提溜“宫先生”的西装后领:“阿房!现在我是你爹了!”
“宫先生”:“……汪?”
哈士奇愤怒道:“汪汪汪汪汪汪(严峫你个傻`逼)!”
秦川低头看了看,然后麻木地跟江停说:“……我好像也能听懂狗语了。”
江停:“……同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