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

姓宫的今天第十次把手上的航行定位仪demo折腾到吱哇乱响警报信号之后，秦川终于忍不住，一脚踹了过去。

秦川清早起来喂阿房，姓宫的已经做好早饭，在研究宫厂刚送来的这批仪器；

秦川吃完饭刚好开盘，姓宫的没有施舍给他心爱的中丐股半个眼神，在研究仪器；

中概股和纳指争先恐后跳水，整片屏幕郁郁葱葱，姓宫的安坐如钟，还在研究；

系统被惊恐的股民挤到卡顿，忙于抛售美股的秦川得空抬头一看，姓宫的还在对着电脑上的产品指南研究硬件设备。

春天来到了大盘，顺便把冬天的寒风吹进了股民心里。秦川掐手指加脚趾一算，没算清楚到底亏了多少钱。

这要在以前，姓宫的早该一脸淡定地关掉大盘走势图，然后打开宫厂收益，再在十位数美金的数字耀眼光芒下把自己埋在秦川脖子里十五分钟连吸带咬，如此方能平复他亏了六位数人民币的难过。

但今天他竟然一心一意地研究手里的定位仪，任由股票青花椒跳水鱼似地在大屏幕上扑腾而一言不发。

专心致志搞工作、不找机会耍流氓，哪个都不是姓宫的正常情况下会拥有的品质。

秦川正大面积抛售股票，唯恐迟一秒会把前年的收益也赔进去，差点手快把一支星标股票也扔了，还好悬崖勒马。点进去一看，公司名字叫Fortune，名字寓意很美好，可惜走势惨淡，跟财富和幸运哪个都不沾边。

Fortune是做广告的，秦川把财报翻了三遍都没看出这公司有什么增长点，只看出公司当年有钱的时候乱买了一堆东西，甚至还有一个集成电路的设计工具，大概是想蹭半导体的概念，结果现在有一堆不赚钱的业务拖累财报；

但姓宫的当时信誓旦旦地说这是他们暗河内部的幸运股，叫秦川多买几手，说涨了就当是老公给你的零花钱，留着打牌买包买鞋美容，上奢侈品和保健品的当。

秦川信了他的邪，结果这周Fortune公布了季度财报，广告业务让Tik Tok挤占不少，光这一支股票就让秦川赔出去几万块钱。秦川本来打算一键清仓，但是想了想，还是留着姓宫的幸运股在他仓里一枝独翠。就当扶贫了。

眼看着Fortune还在继续跌，秦川坐在沙发上给了宫先生一脚：“让你居家办公，你就盘盒子？都快被你摸掉漆了。”

宫先生头都没抬就稳稳握住秦川的脚踝，另一手强制把定位仪关机放在一边，然后从沙发底下储物篮里掏出羊绒袜给秦川套上，再把秦川整个人扯过来，一本正经地批评道：“干活呢老婆，别捣乱。”

他整串动作行云流水，等秦川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宫先生怀里了。

没等秦川开口，宫先生就塞给他一个方形小仪器：“这批东西硬件没什么可堆的了，但软件还在用上一代的‘空擎’3.0。普通商用倒也够，但系统美观性没什么提升。”他瞟了一眼刚给秦川买的iPhone14 pro max，又补充道，“虽然我也不觉得灵动岛有多好看，但它话题度很高——毕竟人们谈论它的时候就已经中了苹果的诡计。”

难得听姓宫的说几句正经话。秦川低头端详了手上的智能中控设备片刻：“我记得空擎系统是外包？之前很多电子作战系统用的是暗河对外租赁的一套系统，不能用在安障设备上吗？”

“不大行。暗河那套系统其实是威尔斯军方授权出去的，宫厂要是拿去做海外生意多有不便。”宫先生随手抛起定位仪又接住，“另一个问题是，战备和作战系统讲究既连通又独立，防止设备遗落之后被敌方捡回去反向攻破。”

说到这里，他抬手指了指屋里的智能家居：“但安保系统又必须保证整体性。一个设备报警，其他所有设备必须同时响应。总之，虽然是一整个套组，实际上每一个设备又都独立连接至中控系统。”

“所以对算力的要求也不低。”秦川接过话，自然地坐到宫先生那张堪比龙床的老板椅上，把显示屏转到自己面前。

宫先生把眼镜递给秦川：“一般家庭安保也就算了，场景不大，普通计算机就能跑；如果是给组织用，也不能为了运行安保系统而买台超算。”

产品报告跟说明书差不多，事无巨细洋洋洒洒写了九十几页，一时半会儿看不完。有老婆替自己琢磨工作的事，毫无良心的宫某当即跑去撸狗了。

秦川看了一会儿，突然像是想到什么，把页面往上又翻了回去，圈了几处：“这几个设备用的都是博通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