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强不息的秦川外伤好得快,每天醒得越久、生活越能自理,宫先生来得越少。自从夜里的短暂接触之后直接不来了。
他当年在建宁第一人民医院的时候控制自己的生命体征,连医生都解释不出他为什么一直没有清醒迹象,装病装晕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但秦川此时躺在病床上原本就是因为他们之间不够坦诚,他不想用这种欺骗性的招数引起宫的注意。
他倒是想主动找宫把话说清楚,但一来嗓子还没好全说不出话,二来他好像被宫软禁了。
他腿好了之后就想出门溜达,结果在病房门口被拦下了。常跟在宫身边的助理表情十分为难,秦川知情识趣地回病房坐下了。
宫倒是派人把他当时落在车里的手机和家里的iPad拿给他了,但是病房屏蔽了信号网络,秦川也就只能看看离线的视频和书籍。后来保镖把家里没拼完的乐高和狗笼送了过来,秦川没事就做做手工,也怡然自乐。
他与世隔绝,自然不知道这段时间宫先生一边把金三角掀了个底朝天,一边又跟江老板谈了条件,把秦川在暗网上的踪迹悄悄抹去。
他在苦恼,傻狗生气了,换设定变成冰山了,该怎么办?
宫吻在无名指上的意图太明显,秦川又怎么会不懂,无非是让他彻底想通再说。丢下问题却久久不来,宫难道也会逃避吗?怕听到不想要的答案吗?
这笨狗,相爱相杀怎么不算两情相悦呢?你追我跑怎么不算白首不离呢?
明明他更年长,认识以来却都是宫先生在嬉皮笑脸逗他,没道理他还不如小他七岁的宫成熟识大体。
狗这个物种,按理说应该很好哄。
秦川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一个月后,科来例行查房,骨头都睡软了的秦川觉得差不多了,终于问自己是不是身体各项指标都已经达到健康标准了。
科已经知道宫把秦川软禁在病房里,但想想宫从来没让他在秦川本人面前隐瞒情况,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是,你已经痊愈了。
这要是在公立医院,“痊愈”后面得跟一句“你可以出院了”。
秦川大大方方主动问的意思就是他想出院了——出院的前提自然是想好了要跟宫说什么。
宫坐在监控室里盯着秦川看了很久,洗了个澡梳了下头换了身新的西装,对着镜子把脸上微表情全都调没了,才面无表情地去赴约。
秦川比天底下绝大部分人都识时务,知道自己被锁起来,但是一次都没主动越狱,甚至都没有要求联网,什么小动作都不搞,成天到晚待在病房读书喝茶养老。
一开始不让秦川出门是因为暗河因为菠菜的事情整体自查,尚且不知道栾渗透到了什么地步。秦川活动范围越大,需要的保镖就越多,他把最信得过的人都安排在了病房。
其实几天后他就吩咐手下解除软禁了,结果秦川过于乖巧,被拦了一次就再也不主动出门,结果他只能自己派人给秦川一趟一趟送东西进来,怕他憋坏了。
他这回乖得让宫先生心痒,又气得牙痒。早这么乖,说什么听什么,至于嗓子眼被剌开一道口子,如簧巧舌都哑了火?
宫先生走进病房,秦川正坐在病床上不知道想什么,他刚一走过去,就被抓住领带狠狠往下一拽。
要不是眼疾手快俯卧撑住差点砸到秦川身上的宫先生:“?”
秦川翻身把他压倒在病床上,抬腿跨坐上去,手掌顺着胸口一路摸到裤兜,发现这厮一没带戒指二没带油和套,实在无语,不知道这笨狗是来谈什么事的。
宫先生:“?”
宫先生条件反射地伸手扶了一下秦川的腰防止人掉到床下,脑子还没转过来。
是他打开房门的方式有问题吗,钓系狐狸怎么变诱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