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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河的水流将三人冲至陌生河谷时,鹿芽脊背的灼痕正渗出混着骨粉的脓血。翎的铜铃挂在新折的蓑衣上,铃舌撞击铃壁的声响竟与地脉震颤同频。璃拨开白发间的月光兰嫩芽,发现根系缠绕着某位青叶先祖的指骨——那截苍白的骨节表面,初代祭司用渡鸦血绘制的灭族星图正在重生。
迁徙的剑齿虎群在月圆夜集体长跪。鹿芽的燧石刀剖开领头巨兽的胸腔,发现心脏表面布满蜂窝状孔洞,每个孔穴都塞着硬化的人面瘤。翎的暴龙爪撕开瘤体,爆出的不是脓浆而是凝固的祭司骨灰——这些灰烬在月光下自动排列,拼出当前河谷缺失的孕母河支流图。
「东崖的萤石在流血!」璃的白发缠住三只夜蝠,它们的翼膜沾满荧光的苔藓孢子。三人踩着恐鳄浮尸渡至对岸,见昨日平静的岩洞正吐出硫磺烟柱,洞壁残留的初代岩画被热气蒸腾出新的纹路——那根本不是狩猎场景,而是描绘着三百具巫者遗骸呈星阵排列的献祭图。
子夜时分,河谷突然九十度倾覆。翎的铜铃在震荡中裂成碎片,某块残片扎入岩缝竟激活了古老机关——崩塌的岩层下露出环形祭坛,坛心摆放着十七颗渡鸦颅骨围成的骨阵。鹿芽的脊背灼痕在此刻暴裂,脓血滴入骨阵时,那些颅骨的眼窝突然腾起青火,在空中凝成初代母神分娩时的痛苦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