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带谷雨去昆明的百花市场,买上一大捧最新鲜漂亮的鲜花,去大理的洱海,蓝天碧瓦,湖水荡漾,在微风里,带着香甜气,牵着手。
微微的薄汗把两只手黏的很紧很紧,浓郁的花香萦绕着。
盛槐序盯着谷雨有些微动的脸,轻轻捏了捏,又用手指戳下去一个洞,来来回回好不乐乎。
知道那块软肉有些泛红,他才心虚揉了几下放下手。
谷雨没感觉到多疼,只是觉得摸起来有些奇怪的痒意,不过能接受。他是有些敏感的,冷不丁碰他,他是必然会打冷颤,心里也接着痒,扎心挠肝的刺挠。
只不过,被盛槐序各种猝不及防的小动作摸久了,渐渐的他便没有那么大的反应,顶多是刚入手那一刻,有些不知所措罢了。
他盯着盛槐序有些微动的眼睛,那里充满了期待,亮晶晶的。
谷雨很喜欢盛槐序的眼睛,像只小狐狸,滴溜滴溜的,没有什么世俗的烦扰,一看就是没上过班的。
谷雨叹了口气,转身拿起桌子上的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随着充电提示音响起,他同意了去云南玩。
“行。”
状况外的盛槐序一懵,随即狂喜,“蹭”一下站起身激动抱了一下谷雨,摸起手机,又放下摸头发。
就这么重复几次,他高兴傻了,语无伦次说:“哎,那我,那我订机票喽。”
真像个傻子,谷雨心里想。
和最开始那个自由意气风发的人一点都不一样,谷雨忽然觉得,西北的天,西北的土,困住的不只有土生土长在西北的人。
还有那些,对西北魂牵梦绕的人。
挂念,是个很模糊却又很具体的东西。
盛槐序的动作很快,立刻定了第二天早晨出发的机票。
“这么快。”
谷雨哑然失笑看着盛槐序举着手机傻兮兮笑,忽然反应过来,他什么时候记得自己的身份证了?
“你什么时候记得我的身份证?”
他怎么不记得。
盛槐序收起手机,正色道:“啊~某人怕是忘了吧,想当初喝醉了酒,大半夜的……”
谷雨忽然一滞,往事纷纷浮现出来,醉酒……打电话……开房……同床……他有些头疼,面无表情转身,轻轻“哦”了一下,甚至找回面子一样补了一句。
“我没忘,只是考考你。”
盛槐序一脸不信,语气却是那种贱嗖嗖的,挑眉看着他,“哦,考我那天开房在几楼,我们睡了几个小时,还是那天早餐吃了什么?哦,我记得我给你……还是你给我……擦嘴了?”
谷雨脸和烧起来了一样,慌张拿起手机翻通讯录,恨不得下一秒就有电话打进来,这样他就可以理所应当接电话,“你好……”借而自然出去,躲过盛槐序此时一连串的……尴尬的回忆。
盛槐序得逞笑了笑,手指挠谷雨手心,歪头过去,撅嘴看了几秒钟,又挠了几下手心。
随后,他用那种软软的哄人的语气道:“别生气嘛,我就是……我就是嘴贱……嗯……这样好了,你也说我一件糗事。”
像小孩子做错事求饶一般,谷雨感受着手心的痒意,没忍住缩手,恰好把盛槐序的手包了个严实。
然后他道:“收拾行李吗不是要?”
若无旁事,他镇定把行李箱从床底拖出来,吹了吹灰尘,站在另一边的盛槐序不可避免被他吹了一身。
“咳咳咳……”
“哦抱歉。”
谷雨语气很淡,倒是盛槐序笑了,眼睛亮亮的,麻利的用手把灰尘擦掉。
“我帮你。”
又像小狗。谷雨想。
一个人怎么可以变化这么大,狡黠的小狐狸,呆萌的小狗……还有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
简直是三十六变,不七十二变。
谷雨面无表情想,手上的动作却不停,“这个不用。”
谷雨头疼,把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揪了出来,抬头看盛槐序要把打卷的牙膏塞进来,表情一裂。
“带这个?是要?”
他还是委婉一问,怎料盛槐序说:“哦,用。”
酒店是不提供吗……还是,他已经穷到五块钱一只的牙膏也买不起了。
“别带了吧。”
“不,有感情了。”
谷雨看着盛槐序用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塑料袋子,把那个打卷的牙膏缠了又缠,塞进行李箱缝里,不放心似的又拿出来缠了层胶带。
算了。
谷雨突然想明白了,反正行李到时候让盛槐序拿。
嗯。
于是乎,他也把一些根本用不到的东西塞进行李箱。
“哎?”
盛槐序拦住他,看着那把断了一半的梳子,皱眉问:“这个不用带吧,酒店有。”
“哦,有感情了。”
好家伙,盛槐序挑眉,环手抱胸,半晌,他笑了,揉了几下谷雨的头顶,把那些“破烂”挨个拿出来。
“开玩笑的,拿多了多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