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让各位久等,请开始用餐吧。”一位温柔优雅的夫人,匆匆地赶到。华丽的礼服领口,还别着一朵娇艳的白色蔷薇。
顾衍行的目光紧随着那朵白色蔷薇晃动。
那花被顾衍行的目光看着,似乎瑟缩了一下,层层花瓣微微含起,严密地包裹着内部的花蕊。
客人已经就齐,佳肴也已系数摆上。一场食客各怀心思的晚宴,就此正式开始。
晚宴的菜肴很丰盛,让人闻起来就垂涎欲滴。做辅的葡萄酒也别有一番滋味,玫红的色泽,静静地流淌在琐杂精美的雕饰下,轻轻一晃,甚至隐隐焕发出柔和炫目的光亮。
顾衍行粗略地观察了一圈,就将任务者们大致划分出了范围。
那些一直埋头苦吃的,应该就是待的较老的,凭着经验丰富,有恃无恐;至于另一堆边吃边左顾右看的,要……么是有小心机的,要么就是待的时间还不够长的,至少还没待够能自己“独立”的地步。再看那位独树一帜苏世独立的,姓若名寒的,抱着副本小少爷戏耍、说悄悄话的那位,就是单纯已经吃饱了撑的没事儿找事儿干。
顾衍行对一切场次中的食物都抱着有待考察的态度,微晃杯中的红酒,百无聊赖地观察杯上刻的图案。
蔷薇覆盖了玫瑰的图案,层层叠叠的倒是有趣。
顺便再时不时地看一眼若寒的发展状况。
无聊而又必须要进行的晚宴,终于在一声布谷鸟啼叫声中结束了。
接着就到了令广大任务者们“兴奋”“期待”的分房时刻,四人一间,分上下两层,一楼六间,二楼七间。
如若不是分房差不多就是意味着半强迫性常规性组队,顾衍行真的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这个场次,真的是没意思极了。’一大半的装新人的老油条,要么就是已经被别的团队吸纳的,除了自家小弟貌似也没别的,真正意义上完全的新人了。
顾衍行勉强坚持着,听完了自己的“队友”是谁后,就一刻也不想待了。
明明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东西,到那管家、夫人的嘴里,硬是能扯东扯西地说上近半个小时。
顾衍行一脸不耐烦地催促管家交代快点儿,然后麻溜儿地退了。
其他任务者们都震惊地看着他,不明白这个人是单纯地想脾气大、不耐烦了,还是想作死试探。
顾衍行不想多做解释,常识性的东西,那些任务者们居然这也不懂、那也不懂,顾衍行表示他真的不明白,那些人是这么活到现在的。“地里”的场次任务已经这么水了吗?
你作为一个客人,一个能被邀请参加公爵生日宴的客人,为什么要装好脾气地屈于一个小小的管家,更何况公爵又不在。既然有方便的身份,为什么不利用呢?
顾衍行真搞不懂那些任务者们,为什么乐于听场次NPC的一堆废话。
虽然有时候有关键信息很重要,但场次NPC的话全都是真假半掺,完全集中注意力去揣摩NPC的话,反而会被他们误解,这是异常致命的。
倒不如好好地利用时间,去实践出真知。
好吧,虽然很大原因是顾衍行他自己没耐心,再加上还有一个让他不放心又挠心挠肺的乔锌锌不在眼皮子底下,让他怎么也不能完全静下心来。
也不知道是该说太不凑巧了,还是该说太过凑巧。
因为顾衍行刚刚的操作,顾衍行和乔锌不出意外的是一起的,多出来的两个就是若寒,和刚刚分座时单独坐的,那个叫夏洁的短发学生妹。
夜幕,不知不觉地就挂上了夜空,星汉灿烂间,整个庄园都散发出一种慵懒的气息,就连空气也在逐渐安静。
二楼的房间里。
顾衍行大跨步走到乔锌的身边,半伏着身,就着月光细细观察乔锌的状况。
顾衍行头也不抬地说:“你们随意,我们一张。”
“好,好的。”悲催的与三个陌生男人共处一室,虽然个个都好看的天怒人怨的,但夏洁还是哆哆嗦嗦地贴墙站着,看了一圈,可悲地发现:这个房间里只有两张床。那岂不是……
夏洁使劲儿地摇了摇脑袋,不再继续去想,补充道:“我,我打地铺就可以。”
若寒看了她一眼,就毫不客气地占了另一张床。
夏洁心惊胆战地站了一会儿,发现她的三个舍友都没有搭理她的意思,才不自然地开口:“那个……可不可以麻烦你们借一床被子。”
顾衍行震惊地回头看向若寒:“你让女孩子打地铺?”
若寒一脸坦然地看过去,不明白顾衍行为什么要那么惊讶。明明是她自己说要打地铺的,大不了以后帮她一次就是了。
顾衍行一看若寒这个样子,就有点儿来气。直男成这个样子,弟妹何年何月才能迎进家门?
“若寒你出来。”顾衍行转身讲乔锌身上盖着的被子掩好,不由分说地提领着若寒出去。
“门禁。”若寒提醒道。
“又死不了你。”顾衍行不客气地说。‘相比弟妹,门禁算得了什么?更何况那小少爷还在下面闲逛。’
顾衍行顺着护栏,向下望一眼。那被他当做“弟妹候选人”的小少爷坐在餐桌上,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若寒,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顾衍行难得正色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是个男人。”
若寒疑惑地看着他,甚至有点儿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精神有点儿不正常了。
“虽然我不常管你,但并不代表我真的不关心你。你能明白吗?”
若寒点了点头。虽然顾衍行每次回来不是吊儿郎当的,就是敷衍了事,很少会要这种严肃的语气和他讲话,但他却真的很关心若寒的成长。每次遇到事儿,顾衍行永远都是没有原则相信他的那一个。
“所以,你有觉得刚刚你的行为做得不对吗?”
若寒疑惑,“是她说……”
顾衍行不客气地打断他:“对,是她说的。但是客套的话谁不会说。你是个男人,已经不是什么小朋友了,该懂得点儿人情世故了。我想让你成为一个绅士,一个有情的绅士,因为你的身上有责任,今后之会更重。今天,你让一个女孩子打地铺。也许你觉得没什么,因为在你的思维里,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对于人家女孩子就不一样了。她也许只是想谦让,但你不行。如果你是她,你紧张了一天,很累很困,很想好好睡一觉……”不然就算是准弟妹,也早晚能被你吓跑。
“我知道了。”
“若寒,你要学会从他人的角度想问题,这必须是你的必修课,不是选修。”顾衍行眉目温柔,这时却凸显了几分凌厉,“不然,我会亲手毁了你,就像你的出生一样。”
“我知道了。”若寒不怕死,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逆向思维是必修课。但现在明显不是能问的时候,只能抱着疑惑,跟顾衍行回房间去了。总觉得他哥,自从看见他抱那个乔诺·菲利斯之后,就有点怪怪的。
夏洁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不敢乱看,也不敢乱动,她知道这是很不礼貌的,而且她也不敢啊啊啊。
夏洁焦灼地咬着拇指,心里欲哭无泪:‘啊啊啊啊啊,那两个帅哥怎么还不回来啊,借我被子再出去也好啊,孩子只是想睡觉啊。不然一会儿被夜间规则作用,就只能冰凉凉地睡地板了。QAQ’
夏洁等地已经快想出去了出去借口看月亮,然后顺便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问两人借个被子的时候,训人完毕的顾衍行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