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不敢反抗,女儿陪他出来被歹人盯上,之后特意让她留在家里,还是没有避过这一劫。
“我不卖女儿,也不卖煤炭给你们。”老人尝试着夺回一筐。
一筐也好,秋天要过去了,得存点钱过冬啊。
“哈哈哈,你问问谁敢买你的煤炭。”姬小公子说,“谁敢买,谁就是和我国师府作对。”
木婉不敢相信,他是蠢成什么样子,当众欺凌百姓,还报出自己的名讳,觉得自家大人太好过了吗。
阿浅上前,木婉赞同,于是人群中一道声音响起“我买。”
有人将两人身份告诉两人,姬小公子要退缩,毕竟他爹打他的板子还记得,回想起来好像屁股还疼。
干公子呵呵一笑,仇人终于见面了,在鄂族刺杀不成,反而让他爹被国师大人厌弃。
现在送到面前了,不整治一番难以消除他心头之恨。
于是鼓动姬公子动手,看不起他国师府,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他还没说话呢,干公子就假托他的名义让护卫上。
阿浅和小酆护着不会武术的人,施展不开,隐隐处于下风。
一位女侠出面,“当众欺辱百姓,把黎都置于何地。”
干公子看见是姑娘千里,常侯爷的妻子,拉着姬公子要撤退。
千里看他们灰溜溜逃走,把剑收回去,安慰大家“别害怕,就没有拳头解决不了的事。”
好嘛,你比他们拳头还硬,武力还好。
千里和木婉打了个照面,点点头,两人把老伯的煤炭买完了。
这场逛街逛得刀光剑影,他们最后回去了。
没想到隔日朝堂上,以这件事为起点,掀起了一场持久且深远的论争。
老农煤炭像是一粒小小的石子,投进表面无波澜,暗底深渊的黎国朝堂,将国师大人一手把控的局势砸开一个小小的口子。
未来这个口子会越来越大,直到黎国局势翻天覆地。
第二日,御史土大人上言国师大人儿子仗着家里权势鱼肉百姓,强抢民女。
敏感的官员已经瞥向自己的党派,这小小的事件后面会牵扯多大的局势,会拉下多少官员。
赶紧的,该找证据找证据,该防患的防患,要动起来的。
国师大人供认不讳,直接认错,表示自己儿子是钟情他家女子,因此买老汉煤炭。
“国师大人真会颠倒黑白,那不是买,是抢,不是钟情,是抢。按国师大人这个说法,采花贼□□女子直接变成洞房花烛夜。”
不满国师大人的官员拼命抑制自己的嘴角,土大人是会讽刺的。
“土大人教训的是,下官妻儿早逝,孩子无人教导,养成无法无天的样子,回去之后就让他闭门思过,逐回老家。”国师大人认错的快,语气还特别诚恳。
大多数官员偷偷翻个白眼,偏偏皇帝吃这一套。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行了,这是国师大人的家事,国师会处理,你不要说话了。”皇帝吃完丹药,觉得身体有些发热。
“此事不提,据说有人看见国师府的护卫曾经出现在鄂族,那时鄂族正处于干旱,局势不稳。”土大人的同僚继续上奏。
国师大人不慌不忙,“不知你想说什么,那时皇帝命我援助鄂族,于是派府内人押送粮食,这是为皇上办事。”
好好好,就怕你不承认。
“可看见的人,那时距粮食到来还很远,国师府的护卫正在刺杀人。”
刺杀?吊起大家胃口后,他悠悠地说“而刺杀的人正是为鄂族饥荒而奔走的鬼谷弟子木婉和其夫君酆鸩浅。”
官员窃窃私语,这要是被证实了,国师大人是想干嘛,杀害有声望的鬼谷弟子,挑起民众叛乱?
这下不用国师大人说,常侯爷站出来,“有人看见是何人,怎知不是你瞎编乱造。”
“让在场的人站出来证实还不容易,鬼谷弟子木婉和其夫君就是最好的证人,而昨日出现在现场的还有常侯爷的妻子千里姑娘。”让你跳出来,你可是目击证人的家属,没有话语权。
“拙荆不喜冲突,羞于见人,整日在家呆着,不可能是目击证人。”常侯爷下意识反驳。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你眼中你的夫人柔弱不能自理,实际上呢,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想起什么,常侯爷不再说话,是了,他妻子什么样子只有他自己知道。
看着底下人吵吵嚷嚷,皇帝头疼地不行,有些疲乏,挥挥手让他们散了,此事交给专门机构处理。
分到自己头上的官员一脸懵,手指头指着自己的脸,让我来审。
一个权倾朝野的国师大人,一个南国使者还是在民间颇有声望的鬼谷弟子,一个是与谢家相匹敌的实力雄厚的有钱酆家家主,一个是常侯爷妻子隐世家族的女儿。
哪一个单独拎出去不是比他大,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黎都行政官,只知道难为他。